:“下一个。”
没人应。
他抬头:“还有人要登记吗?”
角落里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走出来:“我……我想领奶粉。”
江无涯翻本子:“名字?”
“李秀兰。”
“孩子多大?”
“两岁。”
“登记好了,明天来领。”
女人没走:“能……能现在给吗?孩子饿得哭。”
江无涯摇头:“规矩不能破。”
女人眼泪掉下来:“求你了……”
江无涯沉默几秒,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奶粉,放在桌上:“这是我私藏的,就这一罐。”
女人扑通跪下:“谢谢!
谢谢!”
江无涯摆手:“别谢我,谢规矩。”
他看向人群:“谁再闹事,连明天的份都没了。”
没人说话。
饭桶趴在台边,尾巴轻轻扫地。
江无涯低头写记录,手有点抖。
他看了看右腿,裤子破了,渗出血。
他从兜里摸出创可贴,贴上。
饭桶低头闻了闻他的伤口,鼻孔喷了股热气。
江无涯抬头:“你别打主意啊,我肉不好吃。”
饭桶不理他,转头看向围墙缺口。
江无涯顺着它的视线看去。
外面什么都没有。
但他感觉不对劲。
饭桶耳朵竖起,喉咙里出低吼。
江无涯抓起登记表:“所有人进棚子!
关门!”
没人动。
“进棚子!”
他吼。
人群这才慌乱往里挤。
老吴头问:“怎么了?”
江无涯盯着缺口:“饭桶警觉了。”
“猪也能预警?”
“现在能了。”
饭桶站起身,挡在登记台前,后背鼓胀,像装满了东西。
江无涯拄着桌子站起来,手里攥着空泡面袋。
围墙外传来沙沙声,像是很多东西在爬。
饭桶低吼越来越响。
江无涯咽了口唾沫,小声说:“这账不划算但得干。”
他伸手摸饭桶的头。
饭桶回过头,鼻尖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江无涯还没收回手,围墙缺口处,一只苍白的手扒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