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婶的声音还在对讲机里回荡,江无涯站在哨塔边缘没动。
南墙外的轮胎印沾着红粉,是他亲手撒下的荧光剂。
敌人顺着标记摸到了门口,这说明他们不仅懂追踪,还反向利用了信息链。
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染血胸牌,又抬头望向西边黑沉的夜空。
雨味浓了,风从低洼处卷来湿气。
不能再派人出去。
老吴头拄着拐杖跑上来,眼镜片被雨水糊住。
“江干事!
净水器核心装好了,但排水管不够,主路只能铺一半。”
江无涯没说话,蹲下翻开脚边的图纸。
纸面湿了一角,但他看得清楚——“西坡低洼区”
四个字下面画了三道线。
“要是有五百米pvc管,就能把水引到蓄池。”
老吴头喘着气,“不然暴雨一来,地基泡塌,咱们全得喝泥汤。”
话音刚落,仓库方向传来“哐”
的一声响。
饭桶撞开铁门冲出来,鼻子拱着江无涯裤腿,哼哧两声,耳朵抖了抖。
江无涯抬头:“你想去?”
饭桶甩头,尾巴一摆,转身就往围墙边走。
“它听懂了?”
老吴头愣住。
“不止听懂,”
江无涯抓起对讲机,“它这是抢活干。”
他对着通讯器喊:“陈卫生!
打开西侧门禁,放饭桶出营!”
然后翻上三轮摩托,拧动油门跟上去。
雨点开始砸下来,打在头盔上噼啪作响。
两人一兽沿着排水渠疾行,直奔废弃商场西侧。
那栋楼塌了半边,外墙裂口像被巨兽啃过。
饭桶停在墙根,深吸一口气,獠牙猛地凿进混凝土。
碎块飞溅,它专挑接缝下手,避开钢筋密集区。
三小时后,一段地下管道层裸露出来,灰白色pvc管盘成一圈,锈迹斑斑但未断裂。
饭桶用鼻尖卷起管子一头,缠上脖子和背脊,像背蛇一样缓缓拖行。
途中遇到沟壑,它直接用獠牙插进对面土壁当支点,身体悬空架桥通过。
江无涯带人在三百米处设了临时堆放点。
老吴头拿着手电挨段检查:“完好率八成以上,能用!”
“赶紧预装接口!”
江无涯下令,“天快亮了,雨势要加大。”
骨干队员连夜开工,用胶圈和卡扣连接管段。
饭桶来回跑了五趟,把整批管道运回避难所外围。
最后一卷放下时,它鼻孔喷出两股黑泥,趴在地上喘粗气。
老吴头突然拍大腿:“等等!
这管子内壁有刻痕!”
江无涯用手电照进去,刮下一点残留物。
样本呈暗灰色,隐约能看到“x-o7”
字样。
“又是这个编号。”
他说。
“先别管来源,”
老吴头急了,“雨要来了,得马上布管!”
江无涯点头:“饭桶,跟我走。”
他们在西坡挖出主槽,将管道逐段埋入。
关键节点由饭桶用獠牙压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