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没停透,江无涯蹲在废墟边缘,手里那片金属残片被雨水冲得亮。
他盯着上面的刻痕——“x-o7”
,没说话,直接塞进裤兜。
“走。”
他说,“先把剩下的净水器搬回去。”
陈卫生已经带人把两台设备运回避难所,剩下三台还在铁门后头。
江无涯拍了拍饭桶的脑袋:“清路。”
野猪低吼一声,用獠牙推开倒塌的货架。
铁皮猪跟在后面,鼻孔喷着白气,背部磁悬浮盾还没收,走路咔咔响。
广告牌横在通道口,半塌不塌,边上钢筋翘着,像张开的兽口。
江无涯伸手摸了下,漆皮脱落,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钢架。
“这玩意儿不能留。”
他说,“容易藏人。”
饭桶凑过来嗅了嗅,打了个喷嚏。
江无涯转头看铁皮猪:“你能吃吗?”
铁皮猪眨了眨眼,往前一步,张嘴就把整块广告牌框架咬住。
金属在它嘴里出咯吱声,像是嚼饼干。
几秒后,它喉咙鼓动,咽了下去。
肚子开始光,从灰蓝变成橙红,像是烧红的炉子。
“退后。”
江无涯拉饭桶后退五米。
砰!
铁皮猪张嘴一吐,一块完整的金属板飞出来,砸在地上震出一圈尘土。
高五米,宽三米,表面带着天然纹路,像是电路板。
“成了。”
江无涯走过去敲了敲,“结实。”
他掏出螺丝刀划了道印子:“就它了,当主闸。”
拿出骨哨吹了三短一长。
没过两分钟,远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和吵嚷。
“来了!”
有人喊。
张婶第一个冲到,手里拎着晾衣杆,身后跟着十几个大妈,每人背包鼓鼓囊囊。
“小江啊!”
张婶嗓门大,“听说要加固大门?阿姨们可等好久了!”
“就是这块。”
江无涯指了指金属门,“地基得稳,不然风一吹就倒。”
张婶绕着门转了一圈,点头:“行,交给我们。”
她把手一挥:“老李拿水泥袋!
小王搬玻璃!
小赵去拆路灯架子!
都别愣着!”
大妈们立刻散开干活。
有人从包里掏出碎玻璃,有人拆报废车窗,还有人把废弃广告灯箱的铁框掰下来。
江无涯叫来饭桶:“凿槽。”
野猪低头用獠牙在地上刨,混凝土块飞溅。
不一会儿,一道深沟成型。
铁皮猪走过去,张嘴喷出液态金属,银灰色的液体流进接缝,几秒后冷却,出“咔”
的一声脆响。
“焊死了。”
江无涯说。
张婶带队回来,每人手里都拿着绑了玻璃片的晾衣杆。
她们沿着门框一根根插进去,密密麻麻,尖头朝外。
“这叫‘朝阳防护网’!”
张婶叉腰站门口,“丧尸撞上来,脸不得开花?”
“不止。”
江无涯从净水器包装箱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