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但它上了。”
林二闪声音冷，“它知道你会犹豫。
所以它先动了。”
江无涯没说话。
他说不出口。
他确实犹豫了。
那一瞬间他想往后退，想喊人，想躲。
可饭桶没有。
它只知道谁要伤他，就得死。
林二闪转身要走，又停下：“这些乌鸦是远程激活的，信号源不在附近。
对方在测试我们的反应度，也在试探你。”
江无涯抬头：“试探我什么？”
“是不是真的被封印了。”
她回头看他一眼，“他们想确认你还能不能觉醒。”
说完她走了，背影挺直，电弧在梢跳动。
江无涯低头看脚边的乌鸦尸体。
脑袋被獠牙戳穿，芯片碎成几块，但其中一片还能亮，红光一闪一闪，像心跳。
他蹲下，用螺丝刀撬出那片残片。
表面刻着一行小字：j-1o8-sleep-ode-active
编号又是1o8。
他不是第一个被叫这个名字的。
o3号也提过，他是“原版”
。
可原版是什么？一堆数据？一段程序？还是被埋了记忆的活体钥匙？
饭桶趴在他脚边，喘气声越来越稳。
伤口开始结痂，獠牙上还沾着黑液，它用舌头舔了舔，哼了一声，像是嫌弃。
江无涯摸了摸它的头：“你比我聪明。
你知道谁是敌人。”
饭桶没回应，只是耳朵抖了抖，盯着门外的空地。
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可它还是绷着劲。
江无涯站起身，把残片塞进泡面袋，再套一层塑料袋，最后夹进工作证里。
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东西。
有些事不能传。
尤其是关于他自己是不是“人”
的问题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避难所。
灯还亮着，大妈们在广场分盐，童童带着几个小孩在修弹弓，陈卫生蹲在净水塔边上数纸鹤。
一切正常。
可他知道不对。
从第一只泡面猴闻到市废墟开始，从饭桶叼回三箱老坛酸菜面开始，从林小闪喊他“饲主大人”
开始——他就没正常过。
他就是个物资的社畜，结果现在养着一群会打工的疯动物，带着三百人在这末世里活下去。
别人拼异能，他靠收破烂。
别人打丧尸，他拿泡面换钢筋。
听起来像笑话。
可这就是真的。
饭桶站起来，蹭了蹭他腿。
意思是：走不走？
江无涯点头：“回。”
刚迈步，天上又传来扑棱声。
他抬头。
又一批乌鸦来了，这次不止七只，十几只排成v字形，眼睛全红，飞得整齐得不像鸟。
林二闪立刻跃上高台，双手张开，电网重新成型。
第一批三只撞上来，当场烧焦。
第四只绕后，被铁皮猪二号从侧面喷出的钢钉打穿。
第五只、第六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