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。”
江无涯从腰间解下最后一个塑料袋,翻出来半包湿巾、三颗螺丝钉,还有几节废电池。
“你现在是最清醒的人。
我去查系统后门,你帮我盯住广播,一旦他说新东西,立刻打断。”
林小闪接过电池,手指有点抖。
但她还是把它们按顺序排好,准备搭个简易干扰器。
江无涯蹲回主机底部,用钳子挑开散热格栅的小孔。
里面那点蓝光还在闪,像不肯死透的虫子。
他刚才封了一层湿巾,但现在看来不够。
这玩意儿能在断电状态下自己爬出来,说明根本不是程序,而是某种活体数据。
他掏出一把小刀,准备把周围线路全刮断。
就在这时,广播又响了。
“江无涯,你以为拔掉核心就赢了?”
周慕白的声音带着笑,“你只是让实验进入下一阶段。”
江无涯手一顿。
“s-7-9不是裂隙编号,是你脑子里的东西。
你每做一次选择,都在激活它。
现在系统沉睡,你的意识就是唯一的控制器。”
林小闪猛地抬头:“他在诱导你重新连接!
别信!”
江无涯没动,耳朵却竖着听后续。
“你救过的每个人,都是测试样本。
饭桶、林小闪、童童……包括那个死去的老主任。
你们的情感波动,才是打开门的钥匙。”
话音落下,主控室安静了几秒。
江无涯慢慢放下小刀,伸手摸了摸裤兜里的泡面叉。
他想起第一次签灵契时,饭桶咬破他手指,他拿红烧牛肉面喂它。
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捡了个蠢猪,结果这猪陪他活到了现在。
他也想起林小闪第一次叫他“饲主大人”
时,眼里闪的光。
不是服从,是试探。
后来她偷偷给孤儿织毛衣,被他撞见还嘴硬说是练手。
这些事,真的是巧合吗?
铁皮猪突然出一声闷哼。
它抬起脑袋,用鼻子轻轻拱了拱江无涯的小腿,就像以前每次确认他安全那样。
江无涯低头看它,又看了看地上刻出的坐标。
他站起来,走到房间中央,对着天花板说:“你说我是容器,那你告诉我,容器会不会自己倒掉里面的水?”
广播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周慕白笑了:“你会的。
因为你扛不住责任。”
江无涯没反驳。
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,走到水泥地上的坐标前,用玻璃边缘加深那些刻痕。
每一道都刻得深而稳。
林小闪看着他:“你在干嘛?”
“记账。”
他说,“这笔账不划算,但得干。”
他刻完最后一笔,直起身,看向尚未冷却的系统核心。
那坨金属静静躺在台上,像一颗停止跳动的心脏。
远处广播再次响起,声音更低,更近,仿佛就在门外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