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涯盯着读取区上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指,警报声像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。
红光一圈圈扫过控制台,整个平台都在震。
他没擦血,反而把破掉的手套往边上一扯,掌心直接按在了数据接口上。
血流进去的瞬间,上传进度条卡了一下。
“原初载体”
的权限不是摆设。
系统认这血,哪怕它现在正被当成病毒样本全球推送。
他趁着那9o秒的冻结窗口,调出本地日志。
篡改路径藏得很深,但逃不过底层追踪。
数据包从地底河壁的公式节点跳转,伪装成联邦应急信道出,编码方式却是他十年前教周慕白的老掩码算法——那时候他们还在疾控中心一起改报表,他顺口提过这种写法能绕过审计。
“行啊老周。”
江无涯咧了下嘴,“连我当年摸鱼用的后门都抄作业。”
话音刚落,控制室的门被撞开。
童童抱着平板滚进来,小脸白,头全是灰,膝盖蹭破了一块。
她顾不上疼,举着屏幕喊:“江叔叔!
卫星预警!
三小时后,三十枚导弹要打下来!”
江无涯一把接过平板。
轨迹红线从北边基地出,目标锁定小区核心区。
射授权id写着“联邦应急指挥部”
,看起来正规得不行。
但他一眼看出问题。
这信号不是走军用链路,是通过废弃气象卫星跳频传进来的,加密频段标记着“朝阳巡逻队b7”
。
张婶她们干的。
真正的官方系统早就把他拉黑了。
现在全联邦看到的,是他作为级病毒源的通缉令,而不是什么防御指令。
“去通知张婶。”
江无涯把平板塞回童童手里,声音稳得不像话,“带孩子进地下二层,走饭桶挖的蚯蚓道。
别碰主通道,那边有监控。”
童童咬着嘴唇点头,转身就要跑。
“等等。”
江无涯从腰带上解下一袋绿豆种子塞给她,“给陈卫生留两颗,他说想种点芽菜。”
童童接过去,用力嗯了一声,冲出门去。
门关上,警报还在响。
江无涯脱下油污的社区制服外套,搭在椅背上。
露出腰间挂着的螺丝刀、铁皮罐头、几袋泡面调料和一卷电工胶布。
他走到主控屏前,抬头看了眼摄像头。
屏幕突然切换。
他的工作证照片出现在中央,背景是社区办公室那张掉了漆的桌子。
下面滚动着红字:“一级生物威胁体,接触即感染,格杀勿论。”
画面切到地图,三十个小红点正在北方集结,倒计时显示:2:58:43。
无人机升空的嗡鸣从远处传来,越来越密。
他知道这是开始。
不是误会,是清除程序正式启动。
但他也清楚,对方犯了个错。
伪造数据可以,但不能用他的教学作业当模板。
更不能让他活着看到这一幕。
江无涯输入一串字符。
不是密码,是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