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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铁柱盯着图纸,忽然抬头,望向水箱方向。
江无涯没躲。
两人视线隔空撞上。
赵铁柱没说话,只是把图纸一角折了起来。
然后,用义肢的锯齿,在上面划了一道。
像是切割。
又像是——邀请。
江无涯站起身。
他从水箱后走出来,晨光洒在肩头。
油污制服沾着灰,头还是炸着。
但他走得稳。
走到赵铁柱面前,没说话,直接伸手。
赵铁柱看了他一眼,把图纸递过去。
江无涯接过,手指划过那条通风道。
窄,弯,但能通。
最关键的是——
它避开了所有监控节点。
是条死路。
也是活路。
他抬头:“什么时候出?”
赵铁柱咧嘴:“等你说。”
江无涯把图纸折好,塞进内袋。
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一包泡面,递给赵铁柱。
“先吃口热的。”
赵铁柱接过,看了看:“没热水。”
江无涯从地上捡起一块废铁片,插进电线接口。
火花一闪。
面袋开始冒烟。
三分钟后,一碗烤泡面出炉。
赵铁柱咬了一口,辣得直哈气。
“你这手艺,比饭桶啃过的还难吃。”
江无涯坐下,也给自己烤了一包。
“能活着吃到,就不算难吃。”
两人靠着水箱,默默吃面。
广播还在响。
通缉令一遍遍播放。
可他们就像没听见。
晨光越来越亮。
血色褪去,天快亮了。
江无涯吃完最后一口面,把包装纸叠好。
赵铁柱忽然说:“你知道为啥我非得用广播通缉令吗?”
江无涯摇头。
“因为只有这样,联邦才会相信我没叛变。”
赵铁柱冷笑,“我要是不说你是威胁,他们反而要查我。”
江无涯懂了。
这是演戏。
一场让所有人都信的戏。
他看着赵铁柱义肢上的泡面盒,忽然问:“这图案,谁给你刻的?”
赵铁柱一顿。
“我自己。”
“手抖,刻歪了。”
江无涯笑了。
“挺好看。”
赵铁柱也笑。
两人正笑着,地底忽然传来震动。
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深处苏醒。
江无涯猛地站起。
他记得这个震感。
饭桶说过,地下河的机械丧尸,每隔十二小时会充能一次。
上次是昨晚。
这次——
就是现在。
他看向赵铁柱:“兵工厂地窖,钥匙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