材进城,由‘回春堂’的掌柜亲自接应。
那掌柜是我一位故人,或许能帮上忙。”
“药材商?”
林素衣眼中一亮,“我曾学过辨识西域药材,可扮作随行的药师。”
“我带百草谷的弟子扮作脚夫,”
苏轻晚掂了掂手里的药粉包,“正好把咱们的伤药和迷药混在药材里带进去。”
张远点头,又看向在座的其他门派领:“怒蛟帮熟悉水性,可暗中控制黑石城外的护城河,防止无影楼从水路逃脱;青云堂擅长追踪,进城后负责探查‘天’字碑的下落;黑风寨的弟兄嗓门大,可在城西的酒肆设个联络点,以摔碗为号……”
他语不疾不徐,每说一句,便有人点头应下。
烛火照在众人脸上,映出各异的神情——有怒蛟帮帮主咬牙切齿的狠厉,有青云堂长老深思熟虑的凝重,也有黑风寨舵主拍着胸脯的爽朗。
这些曾在江湖上各立山头的人,此刻却像齿轮般嵌合在一起,每一个动作都朝着同一个方向。
“还有一事。”
张远忽然停住,目光扫过众人,“据俘虏招供,无影楼在黑石城的分舵里,藏着一份‘镇魂碑’的全图。
若能拿到它,不仅能找到‘天’字碑,或许还能弄清‘通天塔’的秘密。”
“分舵在哪?”
赵山河握紧了重剑。
“城西的望月楼。”
林素衣补充道,“那楼高三层,底层是茶馆,二层住客,三层常年锁着,据说只有无影楼的核心弟子能进。”
“我去。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。
众人望去,见是“过江龙”
舵主,他脸上还有一道幽冥阁留下的疤痕,此刻却透着一股悍勇,“我当年在码头混过,最会扮成茶博士摸情况。”
张远看着他,忽然想起三日前这人还对自己横眉冷对,只因当年张远曾帮过他的对头。
此刻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里面竟是半张黑石城的水路图:“这是我早年偷偷画的,城西那片水道复杂,望月楼后窗正对着一条暗河,或许能派上用场。”
烛火噼啪一声爆响,映得满室光亮。
张远将地图上的计划一一记下,忽然觉得掌心的青萍剑鞘微微烫——那是剑柄上的云纹在与他的体温相和,就像此刻厅内众人的心跳,正渐渐汇成同一鼓点。
“初五清晨出。”
张远站起身,将玉佩收入怀中,“进城后各司其职,三日后在回春堂后院汇合。”
众人纷纷起身,抱拳行礼。
赵山河扛起重剑往外走,路过张远身边时忽然停下:“张兄弟,你说咱们这次,能成吗?”
张远望向窗外,月光正从云缝里漏下来,照亮了断云峰的轮廓。
远处传来弟子们操练的呼喝声,混着药炉里飘来的药香,竟有种奇异的安宁。
“你看那月亮。”
他忽然笑道,“就算被云遮着,也总会亮起来的。”
赵山河愣了愣,随即大笑起来,重剑的铜铃在笑声中叮当作响,惊飞了檐下的夜鸟。
那些鸟雀振翅的声音,像极了无数把剑同时出鞘的轻鸣,在断云峰的夜空里,划出一道清亮的弧线。
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