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截木剑,剑身上歪歪扭扭刻着个“新”
字。
见张远看来,他突然举起木剑,奶声奶气地喊道:“张大侠,我也想跟你们去打坏人!”
赵山河忍不住笑了,铜铃叮当地响:“等你能劈开三块石头再说。”
张远却对着孩子点了点头,转身走向山门。
阳光越升越高,将他的影子投在石阶上,与赵山河的重剑影子交叠在一起,朝着山下延伸。
他知道,这趟西域之行绝不会轻松——失窃的秘录,改良的蚀虫,鬼医谷的可疑举动,还有那些在地下蠕动的虫卵,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,正悄悄收紧。
异术阁的窗棂在风中轻轻晃动,那些来自各门派的典籍依旧安静地立在架上,只是阳光照不到的角落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。
王彦青望着张远他们远去的背影,忽然弯腰捡起那片缠着铜铃的槐树叶,叶片上的暗红粉末在指尖捻开,竟散出淡淡的腥气——那是蚀虫独有的味道。
“看来这江湖的太平,终究是短暂的。”
他喃喃自语,木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,“老道我这把老骨头,怕是又要沾血了。”
山门下,二十名弟子已经整装待,玄铁剑在背上泛着冷光。
赵山河的重剑重重顿在地上,出沉闷的响声,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雨敲起警钟。
张远最后看了一眼断云峰的轮廓,那些孩子们的笑声还隐约传来,混着异术阁的铜铃声,在山谷里久久回荡。
他知道,新的迹象已经浮现,那些潜藏在和平表象下的暗流,正顺着西域的裂痕汹涌而来。
而他们脚下的路,才刚刚踏上险滩。
但只要手中的剑还能握紧,只要身边的人还能并肩,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,是虫洞深渊,也总得有人闯一闯。
风从山口吹来,带着远方的尘土气息,卷起张远的衣袍。
他翻身上马,铁剑的剑穗在风中飞扬,指向西域的方向。
赵山河紧随其后,重剑的嗡鸣与铜铃的轻响交织在一起,像是一未完的战歌,朝着那片迷雾笼罩的土地,缓缓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