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师!”
“不必了。”
苏轻晚拦住他,拂尘一甩,银丝在空中织出一张网,“昆仑的事,昆仑自己了断。
但峨眉……”
她看向在场的弟子,目光扫过守正派紧握剑柄的手,也掠过求新派弟子护腕上的星能装置,“从今日起,清音阁分东西两堂。
东堂修古法,西堂试新途。
三个月后,承影号回来那天,我们再论高低。”
弟子们愣住了。
分堂,这分明是分裂的前兆。
云舒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被苏轻晚的眼神止住——那眼神里有无奈,有痛惜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,对未来的茫然。
夜色更深了,云海漫过金顶,将清音阁笼罩在一片朦胧里。
东堂的弟子默默收起剑,走向存放古谱的藏经楼;西堂的弟子则跟着林野,去调试新送来的星能训练舱。
两道身影在阁门口分道扬镳,脚印深深浅浅,像在雪地里踏出的裂痕。
苏轻晚独自站在飞檐下,望着天上的残月。
她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:“武道如流水,堵则溃,疏则通。”
可她现在既不敢堵,也不知该如何疏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道裂痕,从峨眉蔓延开去——她收到消息,武当山的太极湖已经被两派弟子的内劲搅成了浑水,少林寺的武僧甚至在大雄宝殿里动了手,打翻了供奉百年的香炉。
远处,星际商站的灯光忽明忽暗,像一颗颗悬在天幕上的警示灯。
苏轻晚知道,这场危机绝不会止于分堂。
用不了多久,或许就在承影号归来之前,地球武道联盟那面挂了百年的锦旗,就要被撕裂成两半了。
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霜花,那霜花在掌心很快融化,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,像极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