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轨迹:“第一,对方靠血蛊强化,弱点可能在蛊虫本身,或者……控制蛊虫的人。”
“第二,血蛊依赖鬼医的秘法,而秘法的关键或许在那座石塔里——那里可能是他们的巢穴,也是炼制血蛊的地方。”
“第三,石塔建在磁石矿上,雷劈过的裂缝意味着那里的地脉不稳,或许能找到突破口。”
“还有。”
老郑忽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黑色的碎布,“这是从李三带回的衣物上撕下来的,上面有股淡淡的腥气,像是……硫磺。”
“硫磺?”
苏先生皱眉,“磁石矿附近不该有硫磺,除非……”
他猛地抬头,“那里有火山岩!
硫磺遇火即燃,若是碰上磁石矿的粉末,火势会更烈!”
张远的拳头缓缓松开,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力量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半扇窗,晚风吹散了些许烛烟,也吹动了他鬓角的碎。
远处的山峦隐在暮色里,迷雾谷的方向像是蛰伏着一头巨兽,正等着将他们吞噬。
但此刻,那些零碎的线索像是散落在黑暗中的星辰,终于被连成了一片微光——血蛊的弱点、石塔的破绽、可利用的地利……一幅模糊却逐渐清晰的图景,正在他眼前展开。
“通知下去。”
他转过身,目光扫过众人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备好火油、硫磺,再找几个懂地脉的石匠。
三天后,我们亲自去会会那迷雾谷里的东西。”
老郑几人对视一眼,连日的颓唐里终于透出几分振奋,齐齐起身抱拳:“是!”
脚步声渐远,聚义厅里只剩下张远一人。
他拿起那半张染血的舆图,指尖抚过朱砂画的叉,仿佛能感受到弟兄们留在上面的温度。
窗外的最后一缕阳光落进来,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。
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甚至不是开始的结束。
但那些用命换来的线索,已经在黑暗中劈开了一道缝隙。
而他们,必须沿着这道缝隙走下去。
因为这不仅是为了活下去,更是为了给那些没能回来的弟兄,一个交代。
张远将舆图仔细折好,揣进怀里,转身大步走出了聚义厅。
夜色渐浓,远处的篝火已经燃起,映照着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,无声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