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冥剑的寒芒在晨光中颤了颤,剑穗上还沾着昨夜山谷的晨露。
张远指尖摩挲过剑脊上暗刻的“凌霄”
二字,指腹传来的凹凸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——方才在秘藏地宫石壁上看到的血字,此刻还像烧红的烙铁般烫在他脑海里。
“师侄,你再仔细想想,那石壁上的字迹除了‘玄阴教’三字,当真没有其他记号?”
柳长风拂去衣摆上的尘土,他手中握着半块青铜令牌,令牌上刻着的云纹与张远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碎片纹路恰好吻合。
这位须皆白的老者此刻眉头紧锁,往日里温润的目光此刻锐利如刀,“当年你师父临终前曾说,玄阴教覆灭时,教中核心成员皆已伏诛,若真有残余,绝不会隐忍这么多年不现身。”
苏晴从怀中取出一方素色绢帕,小心翼翼地摊开在青石桌上。
帕子上用朱砂勾勒着几处标记,正是他们这半个月来循着线索追查的路线:从青城山脚下的枯井,到洛水畔的废弃渡口,再到如今这藏于终南山深处的秘藏地宫。
每一处标记旁都记着关键线索——枯井里刻着凌霄诀残页的木盒、渡口下埋着的玄阴教令牌碎片、地宫里与凌霄门典籍记载不符的血字留言。
“柳师叔,您看这里。”
苏晴指尖点在绢帕中央,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太极图案,“我们在渡口的石碑下现令牌碎片时,碎片旁压着的黄符上,就印着这个太极印。
可凌霄门的符箓向来用的是云纹印,这太极印……更像是当年与玄阴教勾结的‘阴阳阁’的记号。”
张远猛地抬头,青冥剑出一声轻鸣:“你的意思是,当年玄阴教覆灭,背后还有阴阳阁的人在推波助澜?可阴阳阁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各大门派联手围剿,连阁主都被我师父一剑斩杀了吗?”
柳长风将青铜令牌放在太极图案中央,令牌上的云纹与朱砂勾勒的线条竟严丝合缝地对接在一起,形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图。
老者指尖在阵法图上滑动,声音沉得像压了千斤巨石:“这就说得通了。
当年你师父斩杀阴阳阁阁主时,我曾在场,那阁主临死前说过一句‘天道轮回,凌霄必亡’,当时我们都以为是疯话,如今看来,他恐怕早就留了后手。”
一阵风从山谷口吹来,卷起地上的落叶,也吹散了笼罩在三人周身的薄雾。
张远望着绢帕上逐渐清晰的线索脉络,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青城山枯井边的情景——当时他还以为那木盒里的凌霄诀残页只是偶然现,如今串联起所有线索才明白,那根本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指引。
“不对。”
苏晴忽然皱起眉头,她拿起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令牌碎片,与柳长风手中的半块令牌拼在一起,“这两块令牌的材质虽然相同,但碎片边缘的切口却很新,不像是二十年前留下的。
而且我们在地宫石壁上看到的血字,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,说明写字的人离开没多久。”
柳长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他站起身望向山谷深处,那里云雾缭绕,隐约能看到一条蜿蜒的小路:“这么说来,有人在故意引导我们找到秘藏,又在暗中留下线索,让我们追查玄阴教和阴阳阁的旧事。
这个人究竟是谁?是敌是友?”
张远握紧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