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一个在地上,都头也不抬的玩着。
邱燕四处打量了一下,原来干净明亮的大房子,早已变了样。
外屋地的灶台上,锅盖打开着,锅里干巴着不知道哪天的饭嘎嘎,泡着少半锅水,里面放着吃完没刷的碗,灶台熏的黑黢黢的。
原本亮堂堂的玻璃窗上被烟熏得一层昏黄。
光洁的水泥地上靠边堆了几个玻璃瓶汽水瓶和酒瓶,胡乱的扔了的瓜子皮,满是烟灰和粘腻的痰液。
东北的特色就是外面天寒地冻里面热火朝天。
邱燕爸坐在地上那桌,此刻光着膀子,脚边放着半瓶子酒,嘴里叼着烟,瞪着红的眼睛,一手抓牌,一手甩开膀子把牌往桌子上使劲一摔,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,“对2,看老子不压死你!”
对面一个光头男人,邱燕都没有见过,可能不是村里的人。
光头男嘿嘿一笑,“炸,跑了!
哈哈,给钱给钱!”
邱燕爸懊悔的把手里的牌都摔在桌子上,又从身前摸出几块钱,“又他娘的输了,老二你今天咋手气这么好?”
光头男和对面一个中年男人偷偷相视一笑,马上移开目光,“前几把都是我输,风水轮流转,一会说不定就转到老哥你那里了。”
邱燕爸好像又重新燃起信心,狠狠地吸了两口烟,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,用脚踩着捻了捻。
邱燕妈在炕上倒是红光满面的,脸上带着笑,也同样叼着烟,两只手在摸牌,眼睛被烟熏得眯起来。
一桌上坐的都是以前和她在红梅小卖店玩牌的牌友。
高志远瞧着原本气派宽敞的大瓦房,如今变成了这样也是惋惜,以前这大瓦房,比他们城里住的只有一间光线不好的挤挤巴巴的房子都好,他小声跟邱燕说,“给他们住啥都白瞎了,天天就知道耍。”
邱燕白了他一眼,高志远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别处看看。
邱燕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,“爸!
妈!”
邱燕爸把眼睛从牌桌上移开一秒,看到是他们两个,又赶快转移到手上的牌,“邱燕和志远回来了,哎?今天不是礼拜天吧,厂里放假了?”
高志远有点不自在,含糊回答,“啊。”
邱燕妈在炕上也是没耽误打牌,“你俩随便找地方坐,都是自己家,别客气,别把自己当且(客人),等我玩完这圈的。”
玩牌的人也都专注自己的牌,随便和邱燕高志远打了两句招呼。
高志远不知道是有点厌烦这屋里的乌烟瘴气还是嘈杂的环境,又或者是问了厂里的事让他不自在,他没坐一会儿,就推了推邱燕,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邱燕爸听见了,喊他,“去哪啊?对了,你小弟他们几个朋友在你小弟那屋呢,你们两个去看看,刚才好像去小卖店买的熟食,你们也一起去吃点。”
邱燕提高声音,“我小弟不当兵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