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,蓝天白云,现在,虽然已经黑夜降临,但是阳光照射过世间的温度依然炽热!
香烟的灰烬掉落在鞋尖,我盯着那点余温未散的灰白色,电话那头陆占军的呼吸声变得异常清晰。
"小二,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,我再说接下来的话。"
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迟疑。
嗯?陆占军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,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?
"陆处,你说。"
我把烟头碾灭在花岗岩台阶上。
沉默在电波中蔓延了三秒。
"你对你现在做的事,有什么自己的看法?"
问题落地时,远处别墅的灯光闪一下。
我盯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,恍惚看见那个送外卖的李小二,和现在这个满手血污的特工重叠在一起。
"呵。"
我笑出声,指甲无意识地在花岗岩上刮出几道白痕,
"陆处,对于你的问题,我只有以下两句话。"
夜风停了,连虫鸣都沉寂下来。
我站直身体,抬头看着逐渐深邃的夜空,
"第一句,为人民服务!"
别墅二楼窗帘动了一下,刘玉婷的身影在纱帘后若隐若现。
我的眼睛望着那团暖光,声音又沉又稳:
"第二句,此生不悔入华夏!"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,接着是打火机清脆的金属音。
错觉吗?
我感觉陆占军在听到我的回答后,似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,那气息通过电波传来,竟带着如释重负的温度。
"小二同志,你的答案我收到了。"
陆占军的声音厚重沉静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
"我不做评判,但是我为你点赞。"
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,我能想象他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里,手指间夹着永远燃不到头的香烟。
"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。"
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种奇特的韵律,
"你知道为什么古时候铸剑要用人血淬火吗?"
我没料到他的这个开场,夜风变得有些刺骨起来。
"不是因为残忍。"
他自问自答,
"是因为只有经历过极致的痛苦与牺牲,钢铁才会记住自己的使命——守护,而不是杀戮。"
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,月光在草坪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
陆占军的声音继续传来,每个字都像刻在青铜器上的铭文:
"那个女人,她首先是个兵。军人以服从为天职,这本没有错。错的是有人把这份忠诚引向了歧路。"
他轻咳一声,
"你知道我以前在西北当排长时,最怕什么?"
"敌人偷袭?"
我试探地问。
"不,是牧民家的孩子追着我们要糖吃。"
他忽然笑了,
"那些小脸蛋冻得通红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我们偷偷省下配给的可可粉,就为了看他们笑起来的样子。"
我握紧手机,掌心渗出的汗水沾湿了刘玉婷的发圈。
"国家是什么?不是地图上的色块,不是政府大楼里的红头文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