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数,为人熟知的不过十余种,先祖以为金刚石已是其中翘楚,也许天鹄坊寻到了更厉害的也说不定…”
“你错了。”裴渊打断儿子,“大晋实行的是外坊承制朝廷兵器,民间作坊,所用物料都要呈报朝廷内坊,登记在册,如若有瞒报的,被发现都是重罪,铸造是国之重技,不可有一丝马虎,动辄可是要掉脑袋的。天鹄坊所用物料,一定也在册上,册上物料无人不识,先祖苦想到死,也想不通咱们输在哪里。”
“怎么又扯到流金剑上了?”裴渊捶着手心,“当务之急还得是流星石,初儿,你可有想到法子?”
裴初转过青竹椅,揉着酸痛的太阳穴,闭目道:“矿石消熔的时间长短,看的是它的熔点,天炉由红砖制造,滇南朱石密实,聚火聚热,再烧以极纯的银炭,效力远大过寻常炉头;流星石熔点太高,已经超过了咱们天炉能聚的火头,要只靠外力煅烧,不分昼夜烧上一年两年,怕是也熔不了半点。”
“再添一倍的银炭呢?”裴渊追问。
“爹。”裴初见他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,青脸有些发白,“外力已到极致,要想熔流星石,已经是不可能。”
“还有别的法子?”裴渊苍目阴下,“难道…”
“不是一定要出岛的。”裴初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,“现在的日子不也挺好?流星石如何来的,待到了时候再原封送回,没人能做到的事,怎么就能指望咱们了?何况…兴国坊数十年没有开炉铸器,安分守己不问世事。我信皇上不会为难咱们。”
“挺好?”裴渊注视着儿子的残腿,“你觉得这便是好的?”
裴初清淡一笑,“残的是我,我都不觉得有什么,爹何须替我哀怨呢。人活这一世,就过好这一世的日子,其余的都不必去管,再说了,要有人觉得这日子不好,也不过受这世的苦,又何必非要薪火相传,让后人遭下一轮的罪呢。”
“你!”裴渊被儿子堵得一时说不出什么,哗啦啦把桌上的碗碟掀翻在地,“方才你说,天炉外力已到极致,那要想再试,便只能在内力上下功夫了。”
门外候着的裴匕闻声冲进来,见父子俩面色难看的僵持着,提脚赶忙又退了出去。
“裴匕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裴匕顿住步子。
“岛上还有多少人。”裴渊声如炸雷,裴初惊抬眉毛。
“算上所有的…已不足两百。”裴匕惶恐不知怎么好端端又问起这个。
“流星石是天外神物,而人是万物之灵。”裴渊周身煞气外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