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小舅子歇了歇,想起了什么又一跳多高,“对了,姐夫,姐夫的画像就贴在城门口,他们没找到姐夫,已经在全城通缉了!”
爹哭着告诉自己,白发那个是他授业恩师邓伯,自己十几岁就跟着他,待自己就和亲生儿子一样,垂髫那个是陆坊主的小儿子陆小筠,那年才满七岁。
说到这里,爹双目赤红,扼腕悔恨,他说自己狼心狗肺,怎么就真的谁也没说呢?要自己没有直奔家里,而是绕道去坊中报个信…哪怕,哪怕就与邓伯说一声…邓伯年过七旬,原本已经功成身退回乡养老,还是听说各坊赶造兵器御敌,颤颤巍巍从外县家中回来帮忙。
天降横祸,本来颐养天年的年纪,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性命。
陆少主也聪慧的紧,爹抹泪,陆小筠说等自己再大些,就拜他做师父,他也要学习最厉害的铸造之术,将来做一个了不起的铸师,把天鹄坊的技艺发扬光大,惠及天下。
爹还问小舅子:可有见到陆家大小姐。
小舅子摇头:好些个女眷,我也不认得哪位是大小姐啊。
就是…爹也不知该如何描述。
定是也在里头了!小舅子让他别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,你和我姐,再不跑,就跑不掉了。
爹越想越懊恼,不住捶着自己脑壳:要是说一声…报个信…也许,也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吧。
关靥认真听着,忍不住道:“那要是…你告诉旁人,消息传出去,朝廷提前拿人,一个都逃不掉呢?”
爹醉了,又像是清醒的很,他摸着关靥白皙的脸颊,沉沉道:“爹现在是苟且偷生,若能重来,爹宁可和大家死在一块儿。”
“那娘,还有我呢?”关靥又问。
爹怔怔笑了,“你娘刚烈,活的那么苦,到死都没埋怨一声,当年要也一起下狱,如何严刑拷打她都不会招认我们没做过的事,也定会和大家同生共死。你嘛?”爹打了个酒嗝,掐着她脸肉道,“我关啸天的女儿,绝不会是孬种,就算还没出生,也是一身钢筋铁骨。”
关家三口隐姓埋名逃亡多年,爹有时叫关二,有时叫关三,今日这明日那,关靥幼时都记不得爹的名字,他叫关啸天,是天鹄坊最厉害的铸师,各色铁英要入炉,都须他一一过目,爹只要一眼,就能看出品相优劣,成色比例,经他手熔的铁浆,有着极高的纯度,他锻造的兵器,剑锋刀锐,皆为上品中的上品,一物难求,荣都其余大坊得了稀罕物件,或是碰上什么难题,也时常请他去品鉴指点。爹回想起昔日荣光,举坛又灌了一大口。
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