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靥留下。”
娄苍玉麻溜退下,走之前还不忘又瞥了眼关靥,才发现这丫头也是有几分清丽之姿的。
屋门关上,里头隐隐有对话传出,苍玉心痒又胆小,犹豫片刻还是拔腿走了。
兴国坊里,众人簇拥着老铸师,争相见证旷古罕见的流星剑铸成,五彩鎏血浆就在眼前,但老铸师却久久不敢继续。
自从来到沧浪岛,兴国坊就没再铸过兵器,时过百年,铸师会老,会死,技艺虽传,却多是纸上谈兵,不得实操,裴渊熟读剑阁古籍,也得铸师教导,但他也从没摸过铁器,连一锤子都没砸下去过。
坊中现存最老的铸师,面对血肉交融的浆水,一步可上青云,一步可坠深渊,也是不敢有任何动作。
“等浆水凉透。”裴渊声如炸雷,“是再回炉重炼吗?”
“属下无能。”老铸师跪地大呼,“不敢,也不能啊!”
裴渊走近五彩鎏血浆,他亲眼看见江暮云跳下天炉,与流星石瞬间交融,这是一汪珍贵的浆水,更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,回京良机转瞬即逝,又怎能再功败垂成。
“如何才能?”裴渊俯身森森注视着老铸师满是纹路的脸。
“流星石,只有一次机会。”老铸师引着裴渊去看,“属下技拙,实在不敢坏了坊中大事。”
裴渊定睛看去,见五彩鎏血浆乍看如浮光跃金,细观似静影沉璧,众彩竞秀,积色凝耀,又暗含凄绝血痕,缠绕不散,裴渊不禁揉眼,再看去,血痕竟幻化成形,在五彩浆水中如灵蛇般游移,蛇尾拖曳之处,血色由深转淡,殷红变作浅红,最后渐渐消失不见,裴渊一个眨眼,那灵蛇又跃然呈现,首尾触及荡漾,交汇间闪闪烁烁,映现眼底。
浆水犹如不见底的深潭,拉扯着裴渊急急坠入,那血色灵蛇突然惊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焰扑向裴渊,裴渊大吼一声,狂舞着大手差点摔倒在地。
“坊主!”裴匕挤进人群去扶他,裴渊狠狠推开他的手,强撑着直起身,铜铃大眼流露出惊恐之色。
“这是…怎么了?”小马从没见过坊主还有如此失态的时候。
“看来…浆水有邪性。”阿九抱剑垂目,“没人敢走下一步。”
“邪性?”小马后背发冷,“你是说…她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