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“刺孟问孔,亵渎圣贤,误人子弟,不配掌院!”
旁边。
郑启稹冷眼旁观,头一次觉得,自己这个书呆子弟弟还算有点作用。
下一刻。
车帘掀开,露出崔岘那张年轻的脸。
他坐在马车里,看向愤怒的郑启贤淡声道:“法服可更,孝心常在。”
“《孟子·离娄》言'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',周公制礼本为载道,岂容后世买椟还珠?”
郑启贤厉声道:“荒唐!若人人以己心为师,《尚书·尧典》'钦若昊天'与《礼记·月令》'孟春祈谷'孰先孰后?”
崔岘发出一声哂笑:“天道无先后,人心有晦明。”
“《周易·系辞》'神无方而易无体',尔强分先后,恰似辩日月孰重?"
郑启贤知道崔岘学问好。
可此刻真和崔岘对上以后,他才知道,这个人有多么恐怖。
他是那么的年轻,姿态轻松写意,游刃有余。
仅两个回合,便让郑启贤辩无可辩!
想来这便是桓应会选择此人做山长的原因。
郑启贤盯着崔岘那张年轻的脸,嫉妒到发狂,吭哧吭哧喘着粗气,一句话也接不上来。
旁边的郑启稹:“……”
草率了。
就不该对你抱有半点期待的。
正当郑启稹准备发话的时候。
郑启贤忽然癫狂大笑:“想到了,我想到了!”
"崔岘,休得诡辩!《毛诗·相鼠》'人而无仪不死何为',若依你心学,是否可因'良知'而废礼仪?"
他好像觉得自己这句辩的特别棒。
说出来以后,甚至哈哈大笑,还拉着兄长的胳膊使劲摇晃,激动不已。
搞得郑启稹也开始激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