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恨的话皆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当然,最重要的还是沈溪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,不觉得萧千聿有那么看重自己。
好在她也没冷血到极点,只是问萧千聿,“两国交战,之后呢?”
“之后?”他喃喃自语,微微笑着朝她看过来,“之后自然是带着你云游四海了。”
沈溪无语,“刚经历完战争有什么好云游的?八成到处都是尸体残骸以及哭嚎的百姓,那些人要知道你我的身份,估计能上来将我们活剥了。”
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两眼,萧千聿别开视线,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沈溪嘶了一声,“你属狗的啊。”
等把萧千聿推开之后,她连忙下去到铜镜前照了照。
这一口咬的实在不轻,齿痕明显,甚至破了皮,沈溪气的磨牙。
她今日是要去朗封拓那里的,这要是被陶之简看到了八成以为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。
萧千聿从后面施施然的站起来,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站在铜镜前往那个齿痕上面扑粉遮盖,恶趣味的靠着桌角抱臂看她,“遮不住的。”
沈溪不理他,又从抽屉里拿了块纱布往脖子上缠了颤,虽然这纱布看上去活像是她受了什么重伤,但总比带着齿痕出去乱晃强吧。
她离开寝宫去朗封拓那里的时候,萧千聿依旧待在她的寝宫里,目光落在她沉入夜色的背影上。
褚擎那里已经有了神医的消息,要不了多久,她身上的毒便能解了。
那么,她不再受制于人之后,还会不会这般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呢?
萧千聿忽然有些好奇起来。
他好奇沈溪对他,到底有没有真心,就算是有,那么这真心又有几分?
他向来喜欢这种试探人心的事情。
……
沈溪到朗封拓的院子里时,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暗道的出口不再直达朗封拓的书房,而是到了一个没什么用的荒废屋子。
从这间屋子里出来便是院子,沈溪先朝着原本的书房看一眼,随后便看向了陶之简的住处。
可这一看之下,她的神色猛然便紧绷了起来,快步走向陶之简的房间,可这个房间明显已经被废弃。
沈溪猛然回头,几步朝着郎封拓的房间奔去,半道上却被突然出现的徐石拦住,这人身边站着位带着帏帽的年轻男子。
男子身量不低,帏帽直接遮盖到脖子,看不出模样。
即便是隔着帏帽,她也能察觉到这人的视线似乎正落在她身上。
沈溪现如今并不在意这些,她只在乎陶之简到哪里去了。
她的视线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愤怒,徐石并不意外,平静的说了句稍等片刻,便继续将带着帏帽的年轻男子送出了院子。
随后才走到沈溪身边看她一眼,丢下一句跟我过来便往前走去。
沈溪抿着唇跟上他的步伐,到了那个原本暗室直达的房间,徐石坐下,很明显是知道她的来意的。
他坐在凳子上,俨然一副主人的行径,替沈溪斟了杯茶,“你是想知道陶之简去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