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审堂后衙。
裴清晏行至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高亢的咒骂声,“裴清晏,你勾结廷尉司,构陷朝臣,你不得好死!”
裴清晏唇角轻勾,眼底闪过漠然。
诅咒若是有用的话,边关的将士只管在军营咒骂,何必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?
她朝后挥挥手,吩咐道:“拿进去。”
将士瓮声应道:“是。”
紧接着,几个将士将一个个箱子搬了进来,动作利索地打开,拿出里头的书册,分发了下去。
廷尉抬眼看去,只见书册上写着一些人名。
他心里悚然一惊,这些名字,可不就是裴清晏在他书房内写下的那些。
这天!
到底是要翻了!
提审堂内。
漕运官面色难看,他神情倨傲地坐在椅子上,怒而嘶吼:“私自捉拿朝廷命官,你们廷尉府是想造反吗?本官警告你们,你们若无实证定本官的罪,小心本官到陛下那边参你们!简直是放肆!”
见裴清晏和廷尉并肩而来,漕运官咬牙切齿骂道:“卑鄙小人,诬陷朝廷命官……”
他正叫嚣着,话说到一半,就见将士将一本书册打开放在他面前。
漕运官只看了几眼,面色顿时大变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漕运官慌忙翻着书册,越翻脸色越难看,直到面色惨白,额角不停滚落汗珠,嘴唇也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怎么可能?
这些事如此隐秘,他们是怎么知道的?
就算知道大概,又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?
似是知道漕运官的疑问,裴清晏轻启薄唇:“眼熟吗?这些可都是钦差大人耗费了三年时间,一点一滴调查出来的,可惜他还是暴露了这些证据的存在,这才招致杀身之祸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不知道漕运官是不敢相信这证据的存在,还是不敢相信钦差大人竟暗中调查了三年时间。
可直到他去了北地,这才暴露出风声。
原来,销毁证据的人,下手还是迟了。
“裴清晏,你既然有这些证据,为什么还会在北地束手就擒被押解进京?你……”
漕运官说着,眸子骤然一缩。
能坐到他这个位置,自然不是蠢人。
他脸色瞬间灰白:“钦差已死,你被判为凶手回京待审,所有人的目光就只会集中在你身上,不会关注到这些证据,你是为了保护这些证据!”
随着裴清晏的动作,铁链清脆的声音间或传来,让漕运官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好好好,好一个裴将军,你以身入局,不惜被穿琵琶骨,也要将我们做的事情掀翻!你了不起,你有骨气,可本官明摆着告诉你,这天你翻不了,这案子你查不清,我们这些人,你也杀不了!”
这次,轮到裴清晏笑了。
“呵呵”笑声温敦低沉,裴清晏眼底透着若有似无的深意:“谁说我要把你们都杀了?水太深的时候,小杂鱼是捕不尽的,案几上有一些待宰,足矣!”
话音落下,裴清晏转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