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深意。」
抬头看着屋顶的顾秉谦,悠悠地又开口:「老夫还听说,今早田尔耕丶许显纯一大早就赶去锦衣卫北司诏狱。然后几位京中金创医被请了进去,说是给里面的人犯医治。」
魏广微正在捋胡须的右手猛地一抖,拽下几根胡须来。
可他全然顾不上疼痛,面露惶然地问:「元辅,这天要变了?」
「或许说,皇上看朝堂太乱,要出手捋一捋。」
魏广微更加惶然:「杨涟丶左光斗那些死鱼要是翻了身,我们怎麽办?难不成坐等着变成死鱼?」
顾秉谦上身坐正,目光炯炯地看向值房门口。
「世人皆说我等是阉党。胡说八道,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麽阉党,只有帝党!」
听顾秉谦一说,魏广微也慢慢缓过神来。
「那些自诩中正之臣,在万历年间借着国本之争,隐隐占了上风,便自以为是。而今又借着移宫拥立之功,把皇上不当一回事,操弄权柄。
魏公乘势而起,正是皇上在幕后布置。而今值此大获全胜之际,为何皇上突然又要大变?」
老成持国的顾秉谦摇了摇头,「或许皇上跟我们看的不一样。我们看的是一己一党之荣辱,皇上看的是江山社稷之兴衰。」
魏广微愣了一下,随即噗嗤笑出声来,连连摇头。
「元辅,这话你信吗?
我们皇上自幼不习文,少受教化,他能看得这麽远?」
顾秉谦瞥了他一眼,淡淡反问一句:「如果客氏是皇上逼着魏公下的手,你当何如?」
魏广微脸色煞白,捋胡须的右手颤抖不已。
一位五十多岁男子,身穿素色深衣,惶然不安地站在西苑西安门值房里。
他身形高大,脸痩少须,肤色微黑,正是当今朝堂党争的焦点人物,熊廷弼。
等了一会,一位身穿蟒袍丶头戴乌纱帽的五十多岁官员走下轿子,熊廷弼连忙上前,叉手作揖。
「罪民拜见孙督师。」
此人正是朱由校的老师,少师兼太子少师丶兵部尚书丶东阁大学士孙承宗。
天启二年入阁以来,一直以督师身份出镇山海关,五月初有事来京叙职,不想朱由校落水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