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昨天为止,也没看到内帑移交银子给太仓银库的文书。」
协律郎和署丞脸色惨白。
难道希望又落空了?
署丞右手扣着碗,嘎嘎作响,他抬起头,眼睛里还抱有一份期望。
「会不会移交银子给太仓银库,你不知道?」
「兄弟,我所在的照磨所专事户部受发上下文移,磨勘照刷宗卷,银子可以不过我们照磨所的手,但是这文书,最后必定要给我们照磨所一份。」
咣当一声,署丞脸色铁青,把手里的豆汁碗狠狠地摔在地面上。
最后的希望如同这豆汁碗,破成了碎片。
协律郎惨白着脸,喃喃地说:「皇上的圣谕啊,怎麽说不算就不算了呢!这可是皇上的圣谕啊!
不发钱,我们一家老小怎麽办啊!真要我去青楼勾栏,给粉头姐儿们奏乐伴曲?
羞死个先人啊!」
...
吏部衙门,最里面的值房里,崔景荣经过一段时间的惶然不安,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度。
随着范家良意外身死,陈荣安一家被谋杀的锅,被他全背了去。
为何要对同科好友下毒手,灭他满门,大家心里有数,想用陈荣安一家老小的命,逼着户部发俸禄。
后面有没有人指使,有没有同党支持,没人关心。
虽然大家都知道,勒死陈荣安一家五口,范家良不可能一人干下的。
如果没有幕后大佬支持,他一个小小的詹事府右中允,没有胆量做得出这样的事。
但随着锦衣卫保安司和京师警察厅不再追查,逐渐也没有人关心这起案子,陈荣安和范家良,就跟京师里来来又去去的无数个名字一样,消散在尘埃里。
佛祖保佑!
苍天有眼,庇佑正道!
崔景荣在风头过去,又活跃在朝堂之上。
今日他在值房里与心腹们商议要事。
詹事府左谕德方选贤说:「崔公,景逸先生从江南又寄来急信,问杨大洪丶左共之六君子,为何还没有被营救出狱?」
崔景荣看了他一眼,没有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