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「父亲,你心中有些迟疑?」
「是啊,为父总觉得魏忠贤手段,过于狠辣。」
袁定庸劝道:「父亲,两淮盐政,糜烂至极,令人发指。这都是我们亲眼所见。
偏偏现在国事危急,已经没有功夫慢慢医治。
正如皇上所言,不破不立,必须下狠手剜疮排脓。」
他看着父亲的脸色,心里有猜到了一些,继续开口,「父亲对魏忠贤心有旧怨,可父亲也明白,魏忠贤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,当初父亲只是被误伤而已。
识时务者为俊杰,而今大势已明,父亲何不顺势而为。」
袁世振看了看袁定庸,捋着胡须欣慰地说:「为父老了,不及你朝气蓬勃,也不及你看得远,看得透。
你说得没错,而今大势已明,也有了我等经世务实之臣的用处,定要好好把握!」
在中院花厅,魏忠贤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两淮盐法道御史苗真秀,和蔼可亲地说:「苗御史迷途知返,弃暗投明,本督十分欣慰。」
苗真秀连忙拱手道:「督公客气了!
督公奉天巡狩,厘正盐政,下官自当奉公尽职,为督公驱使。」
「哈哈,好说,好说。
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厘清两淮盐政,你身为两淮盐法道御史,洞悉其中关窍。
你且说说,两淮盐政的关键在于何人?」
「回督公的话,下官觉得在两淮巡盐御史房可壮身上。」
「房可壮?」
「对。下官偶尔得知,都转运盐使于慈林与南京勋贵和六部,关系密切。房可壮,不仅与南京六部关系,还与江南士林,尤其是东林党,关系密切!」
魏忠贤满意地点点头,真是个小机灵鬼,一下子就把到了本督公的脉搏。
苗真秀又补充了一句,「督公,不过房可壮此人自诩清贵,最善伪装,所有的腌臢事,从不过手,都是交由别人料理。
他做事也十分谨慎,从不留手尾,很难让人抓到把柄。
此人与大江南北的士林,关系密切。
一旦督公抓不到他的把柄,将其定罪,还会被他反咬一口!」
魏忠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