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他昨日回京,带回来第一批西北新兵,三千馀人,进驻西山新军营。」
崔景荣捋着胡须,抬头看着屋顶,浑浊的眼睛里透着难以捉摸的精光。
「后面还有第二批,第三批,第四批,一直招满三万人。
三万新军,由制置司编练,由制置司指挥,粮饷也由制置司发,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麽吗?」
张允善喉结来回动了几下,使劲地咽了咽口水。
吴应祚低着头,垂着眼,似乎在沉思。
许澄和方选贤对视一眼,还有点懵逼。
「崔公,学生愚钝,还请指点。」
「这三万新军将是皇上真正的天子亲军,只听天子号令,不要说五军都督府,兵部丶户部和内阁,都管不到它。」
方选贤惊叫道:「皇上想拥兵造...」
幸好他反应快,把最后一个反字吞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。
要不然「皇上想拥兵造反」的话说全了,非要成为天大的笑话不可。
方选贤急忙改口:「皇上想收回兵权?」
崔景荣看着他说:「胡说八道,皇上什麽失了兵权?此等不慎之言,休得在外面乱说,祸从口出!」
方选贤额头满是汗,连忙低头道:「学生知错了。」
吴应祚幽幽地说:「皇上想拥有一支不受钳制的兵马。」
不受钳制!
这才是关键。
许澄补充道:「皇上为何费尽心思,叫魏阉出京,肆无忌惮地摧毁长芦和两淮盐政,杀鸡取卵,为的就是要拿到养兵的银子!」
方选贤连忙说:「对,魏阉在长芦和两淮肆无忌惮地大搞破坏,就是杀鸡取卵!
现在收得些银子,但盐政崩坏。不仅盐路断绝,百姓吃不上盐,更让人担心的是,明年丶后年,往后的盐税,就全没了!
皇上太短视了!」
张允善摇了摇头:「现在皇上一意孤行,臣等如何劝阻得住。
现在的几位阁老,都以揣摩圣意为要。六部尚书,除了崔公,各有各的心思。谏官清流,有心的上疏嚷嚷几句,聊胜于无,无一人有杨大洪丶左共之那般勇气和决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