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没有出声,静待韩栋的下文。
「老爷,范东家他们说,朝廷在滦州开了铁厂,几万斤几万斤的出铁。想着能不能讨老爷一封书信,在滦州寻些门路,出个十几万斤铁。」
「呵呵,」韩忍不住冷笑,「范永斗还真是要钱不要命,连滦州煤铁局的铁,他都敢往里掺和。」
韩栋碘着脸说:「老爷,滦州煤铁局再牛,也是大明治下的铁厂,还不得归内阁和六部管?」
「错了,大错特错!」韩断然道,「滦州煤铁局不仅直隶制置司,主事的那些人,孙元化丶
王微丶李之藻丶熊明遇丶方孔,不是信西教的异端,就是行背弃理学的邪说,跟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。
老夫的面子,在他们的眼里,还不如一张草纸,
如果只是几百斤,几千斤生铁,老夫还能想想法子,几万十几万斤?这麽大的数量,你当滦州煤铁局里的锦衣卫和东厂探子是瞎子吗?
到时候惊动了锦衣卫,往深处一查,万事皆休!」
韩栋欲言又止。
老爷这个首辅,做得真是窝囊。
几千斤生铁,能赚多少钱?
大买卖肯定是几万十几万斤生铁,这样才能赚到大钱!
盐巴和生铁,是辽东女真人最迫切需要的东西,不惜高价收购...最能赚钱的两项货物,偏偏都遇到问题。
盐巴勉强还能做一趟,生铁呢?
难道眼睁睁看着金山银海在跟前,白白放弃?
「你叫范永斗他们在山西各地,找大小铁厂收购生铁。滦州就不要胡乱打主意了。
山西,我们还能帮着遮掩一二。滦州的水太深,老夫都没有半分把握。钱是好东西,可也得有命花才行。」
韩栋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:「老爷,小的知道了。」
这时,出去打听消息的管事在门口禀告:「老爷,小的问清楚了。开平大捷的消息被《新明报》发了号外,传遍京师五城,军民欢呼庆祝...」
「嗯,果真如此!」
韩身为内阁首辅,开平大捷的消息肯定不需要从报纸号外上才能知道。
捷报前天晚上就递到制置司军机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