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痞流氓被踩踏了十几人,被挤在盾牌上二三十人,奄奄一息,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
但他们人多势众,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地向前冲,一浪接着一浪!
护厂队只是训练几个月的青壮,作战意志和韧性远不及正规军。
人数又少,只有三百人,就像惊涛骇浪前的礁石一般,苦苦支撑着。
撑了一刻多钟后,体力不支,开始步步后退。
后面的阎应元看在眼里,举着铁皮大喇叭再次大声喊道:「松江知府堵府尹在厂子里。棉纺一厂是皇家产业,你们肆意冲撞,是想造反吗?」
护心毛汉子等首领大喜。
「他们撑不住了!兄弟们加把劲!」
「造你娘的反!
什麽皇家产业,老子照抢不误!」
「抢啊,抢棉布,抢女人!」
几句话,两千名地痞流氓又跟打了鸡血一般,直叫,拼命地向前冲,顶得护厂队的阵形节节后退,离大门不到四五丈。
押阵的军官走到阎应元跟前,抹了一把汗,微微喘着气说:「不行了,护厂队顶不了多久。得赶紧想法子。
一旦崩了,他们就会像一群兔子,跑得没影了,然后就全废了。」
「好,再撑一刻钟。」
「行,咬咬牙问题不大。但是过了一刻钟我就没法保证了。」
军官说完转身回到护厂队队伍里,大声道:「兄弟们,住一口气。
后面是我们的厂子,是我们养家糊口的地方,里面还有我们的姐妹和婆娘,不能让前面的混蛋糟践了。
顶住!
我们誓死不退!」
「啊!」
「不退!」
「顶他娘的,我们钉在讲头!」
阎应元在后面一脸轻松,「江阴的兄弟们都在骂娘,脸都涨得通红,像是要喷血了。看样子真是拼到最后一口气了。
发信号,摇人!」
「是!」
京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