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星冷笑一声,「什么正道之辈,只不过是争权夺利失意之辈,无可奈何跟我们走到一起。
这些人一贯蝇营狗苟,见风使舵...而今奸侯凶嚣,正道衰败,无人可用之际,只能与他们虚与委蛇。」
赵清衡说:「父亲,那件事进展顺利,万事俱备只欠东风。
「辛苦你,还有你叔叔。你们为国奔走,为正道犯险,必定会青史留名,流芳百世。」
「父亲,那我们要不要发动?
叔叔留在京师,维持着与他们的联络,只等父亲你协调各方势力,下定决心,发起雷霆一击。」
赵南星想了想,摆了摆手:「此事太过凶险,成败全系在他人之手。成则皆大欢喜,败则万劫不复,玉石皆焚,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。」
「父亲,那我们就乾等着?」
「不,从你说的朝堂情况来看,皇上盯上了晋党。而韩虞臣(韩)这只老狐狸,也闻到味了,想行壁虎断尾求全之策。
只是晋商这两百年来,裹挟的人太多了,岂是说断就断的?
且看看!」
「父亲,你是说坐看昏君与晋党互争,我们坐收渔翁之利。」
「时机合适,往中间多添些柴火。」
赵南星一双浑浊的眼晴里闪着寒光。
「韩虞臣这个老贼,坑陷了杨大洪,用我们正道之士的鲜血和性命,好替他们晋党遮掩,拖延时间。
现在也该一报还一报!」
说得太急,他忍不住猛烈地咳嗽,咳得撕心裂肺,许久不能停止。
赵清衡连忙抚住他的后背:「父亲,你注意身体。」
好久才慢慢缓下来的赵南星喘着气,看着窗外,虚弱地说:「希望上苍保佑正道,再多给老夫一点时日,好生筹划,不至叫儒理圣贤之火,在大明泯灭。」
此时,屋外夜色深沉,寒风更急,大雪铺天盖地,吞噬着天地万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