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次一级的,家主父子被拖到菜市口或西城门口,一刀砍了,首级还要挂在城门头上,风吹雨淋。
家眷男的说是要流配。不过梁臬台说了,山西百废待兴,正是需要劳力,岂能白白流配给别家。
发下钧牌,叫官兵拘了这些人来官道上修路,去河道修堤坝,还有桥梁丶水渠。「
「有多少人?」
「具体多少人,可能只有臬台衙门的人知道。我估摸着有两万来人吧。
这些官绅商贾,家大业大,妻妾多,人丁多,亲戚多,这次抓又是三族五服一起抓。
嘿,所以说,干什麽你都不要跟谋逆造反丶通敌卖国搅合在一起。跟这两样沾上边,你家里族里有多少口人也不够刽子手砍的。」
有几个年迈的人犯实在体力不支,手脚一软,倒在地上,监工上前,皮鞭乱飞,血肉横飞,惨叫连连。
有几个年幼的身上有血痕,穿着草鞋的脚满是裂口,握着工具木把的手在流血,看到一袭衫袍丶骑着大马走来的史可法,不由站在路边,投来乞怜哀求的眼神。
史可法有些于心不忍,转头继续问:「他们都是各地的官绅子弟?「
「对,都是各地官绅的家属和族人。
男的在这里干活,女的老的留在劳营里,洗浆缝补,烧火做饭。年轻的发为官妓,送到大同平叛大营去了,还有雁门丶宁武关等守军,也分了一部分。
新军虽然军纪严明,抓到奸浮民妇者就要砍头。
可都是血气刚的男人,常年在外提着脑袋卖命,总要体谅。
洪督宪和梁臬台就非常体谅他们..」
梁四看到史可法的眼神,又顺着眼神看到路边那几个可怜巴巴的官绅子弟少年。
「史公子,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。
现在他们可怜,可当初他们锦衣玉食,百姓们就活该忍饥挨饿?
他们美酒佳肴,百姓们就活该吃草根,吞观音土?
那会他们怎麽不觉得百姓们可怜呢?
要我看,一饮一啄,都是定数。
他们虽然不是主犯,没有亲身行恶,可他们心安理得地享用恶行搜刮来的锦衣美食,世世代代,现在也该还债了。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