尼德兰信的是基督教,镇抚司把它叫做新教;葡萄牙和西班牙信的是天主教,镇抚司叫它旧教。
两者水火不容,在南洋争得你死我活,东海也不逞让。」
郑芝龙点头道:「是的。有马晴信号称西教领主,但他跟尼德兰亲近。尼德兰商人手段灵活,什麽东西,火枪火炮,什麽都敢卖给日本。
葡萄牙人却有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,日本领主们不大喜欢。
加上前些年日本幕府城头变换大王旗,从丰臣家变成德川家,葡萄牙商人站队押宝押错了,于是才有此祸。」
郑芝龙拿起筷子指着席上的几个碗碟说:「日本就是这个德性,说什麽精致,其实就是缺吃少食,打肿脸充胖子而已。
我每回来都吃不饱,任主事将就着。」
「郑主事客气了。」
两人吃了些菜,又喝了一杯酒,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「某奉圣意经营东海,尤其是日本和朝鲜的生意,一直都是拉着尼德兰,踩着葡萄牙。」
「郑主事,这有何深意?」
「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,只是听皇上跟我讲解过。
说是尼德兰此国,二十年前才从西班牙手里独立出来,虽然现在海贸发展,水师强盛,但本土国小民寡,加上群雄虎视眈眈,早晚会衰败。
现在捧杀它,让它事事冲在前面,同时熟悉它,了解它,等到我大明海军强盛,就可以顺手收拾它。
且尼德兰商人唯利是图,在经商和传教方面,它更看重经商,容易收买。
葡萄牙却刚好相反,生意不好好做,天天想着传播主的光,我看还是吃得太饱撑的。」
任长国哈哈大笑。
「郑主事说得有趣。如此说来,这两年我大明一直捧杀尼德兰人?」
「对,这两年我们在东海南海以尼德兰人马首是瞻,同时以利诱之,使其在南洋一带与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冲突更盛。
这两年袭击吕宋一带的西班牙运宝船的海盗,骤增数倍,让西班牙人不堪其扰。
同时又围堵壕镜丶新州(安南港口)丶暹罗等葡萄牙人港口,惹恼了葡萄牙人。
据悉葡萄牙人几次封锁满刺加海峡,禁止尼德兰船只经过,同时唆使当地海盗,抢掠经过海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