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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谁是那一臂?保全局?保谁的全局?代价又是什么?
这冰冷的、近乎残酷的权衡,与那残碑上“道统不可绝”
的绝望呐喊,隐隐呼应!
像一块拼图,猛地嵌入了那血色的画面,勾勒出更清晰、也更令人胆寒的轮廓。
所以,那可能不是临时的抉择,而是……早已预见的牺牲?一场为了所谓“全局”
而不得不进行的、冷酷的断尾求生?
而她,或者说凝月,就是那被断掉的一臂?
星鉴符再次微微热,似乎在提醒她保持冷静,似乎想将她从这可怕的推论中拉出来。
云芷猛地合上了玉册,出清脆的撞击声,在寂静的秘境中格外刺耳。
她需要空气,需要离开这堆满了沉重历史和无声罪恶的地方。
身形一闪,她已出了北极天柜,落在了一处僻静的云海回廊。
远处仙宫玉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,祥和得不真实。
她凭栏而立,猎猎天风吹拂着她的裙裾和丝,却吹不散心头那团冰寒的迷雾。
她摊开手,星鉴符静静躺着,星辉流转,亘古美丽,也亘古神秘。
它护着她,却又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,它的主人,那个男人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。
是守护众生的神尊,还是冷酷无情的棋手?是对凝月心怀愧疚的旧识,还是连愧疚都只是一层伪装的至高神只?
她现自己竟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。
那种感觉,比纯粹的恨意更令人窒息。
就像坠入一片星海,四周皆是璀璨,却每一道光都可能指向无尽的深渊,温暖与冰冷交织,救赎与算计同存。
“你究竟,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”
她对着那符箓,低声问。
声音很快消散在风里。
回应她的,只有符箓持续散的、温和却固执的星辉力场。
或许,她该去亲自问他。
这个念头陡然冒出,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。
直面他?去质问数万年前的旧事?去问他自己是否只是一枚被舍弃的棋子?问他如今对她的种种,又是出于何种目的?
以她如今的身份和修为,在他面前无异于蝼蚁望天。
他会说吗?即便说了,那话中又有几分真?几分假?
更何况,她以什么身份去问?是寒月仙府的云芷仙子,还是……凝月的转世?
她下意识地抗拒后者。
那属于凝月的悲欢离合、爱恨情仇,于她而言,更像是一卷别人的书册,她被迫阅读,被迫感同身受,却始终隔着一层冰冷的琉璃。
她只是云芷。
可是,那残碑上的血泪,那玉册上的冷语,又真真切切地在她心中割裂出痛楚。
这痛楚,属于谁?
心绪纷乱如麻。
良久,她缓缓收拢手指,将星鉴符紧紧握在掌心,那微凉的触感和温润的辉光,奇异地成为这片混乱中唯一tib1e的支点。
她不能去问他。
至少现在不能。
在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,在弄清更多的真相之前,所有的质问都显得苍白可笑,甚至可能引来不可测的后果。
她需要更强大的力量,不仅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