衫披上,正准备干活时,就听身边的工友调侃道:“大海,听说你刚生了个儿子,回头可要请客喝酒。”
“有儿子就是不一样,腰杆都挺直了,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好几岁,真就是应了那句老话,人逢喜事精神爽!”
“谁说不是呢,白头都没了,这么大的喜事,必须庆贺庆贺才行。”
作坊内做工的人不多,加上李大海也就四个人,基本上都是镇子周边的穷苦人家。
平日里种种地交交租剩不了几个钱,所以才会选择在农闲的时候过来干两个月,挣点散碎银两。
心情大好的李沉海,笑着看向众人,连连点头道:“行,过几天闲了,我请大家喝两杯。”
“那可说好了,到时候都去你家,见见大侄子。”
众人笑吟吟说道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”
几人说笑之时,一阵咳嗽声自后院传来。
听到动静后,他们立刻收起笑容,回到各自位置开始干活。
大家都清楚陈老怪的脾气秉性,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,动不动就想着扣工钱,因此不想让他抓到克扣银钱的机会。
“一大早乱七八糟,像是石槽里的叫驴,都没有事干吗!”
果然,下一秒咒骂声如期而至。
紧接着,陈老怪独自一人拄着拐杖缓缓走来,清瘦脸庞布满松弛的皱纹,深眼窝当中一双老花眼透露着说不尽的精明。
此刻,老家伙站在院子当间,轻抚下巴蓄起的山羊胡,扫视一圈后暮气沉沉的说道:“从今天开始,所有人推迟放工一个时辰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停下手里的活,齐刷刷抬起头来。
铁锅旁正在添火的汉子,犹豫片刻后开口道:“陈掌柜,推迟一个时辰倒是行,这工钱是不是也要涨一点?”
“涨什么涨?我这清肠丸卖了几十年,涨过价吗!”
陈老怪板着脸,冷冷说道。
本就有些不满的众人,听到这话后心中怨气更盛。
院子西则,另一个正在铡药草的青年,猛地站起来,拎着手里的砍刀反驳道:“清肠丸涨不涨价是你的事,可我们凭啥多给你干一个时辰?”
“怎么?你还要砍我?”
陈老怪也是见识过些许风浪的人,别看他岁数大了,腰都挺不直,可面对青壮年小伙子仍旧不虚,直勾勾的瞪着对方,破口大骂。
“一群泥腿子乌龟王八蛋,吃了几顿饱饭真把自己当人了?”
“来,我就站在这让你砍,你敢吗!”
“老东西,你看爷敢不敢!”
青年是个火爆脾气,被他这么一激,拎着砍刀就要动手。
幸好李沉海动作快,一把按住他的胳膊,劝说道:“栓子别冲动,想想家里人,可千万不要闹出血案。”
他在这干的时间最久,对于陈老怪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。
老家伙在上山镇卖这么多年的清肠丸还能一直干下去,就是因为他在周家有点关系。
上山镇是个屁大点的小地方,官府根本没有设立相应的治安管理人员。
周家在县城有些关系,因此就成了这里的管理者。
陈老怪每年都会向周家上交五十两银子保护费。
如果栓子今天动了手,不出一个时辰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