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积雪一路往巷子里走。
当看到老宅的那一刻,他那颗悬着的心……终于死了!
只见白茫茫一片积雪,将三间茅草屋压塌,就连外墙都没抗住雪水的侵蚀,塌成一片废墟,完全没有抢救的必要。
看到这一幕的李沉海,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但也没有多想,塌了就塌了,等明年开春的时候再收拾吧。
带着沉闷心情,李沉海转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时,巷子里最后一户人家映入他的眼帘。
篱笆院墙被积雪撑开,就连简陋的院门都倒在了雪堆里。
两间茅草屋耸立在积雪当中,屋顶出现一个水缸大小的窟窿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,这里住着的应该是一个老太太,年前他过来看祖宅的时候,还见过一次。
以前两家人虽然没有走动,但也没有什么恩怨隔阂。
沿着积雪缓缓向前,李沉海踩着门口的一棵枯树,跃上屋顶。
顺着房顶的窟窿往里看,昏暗的房间内黑咕隆咚,啥也看不清楚。
恍惚间,他在积雪下看到一具干瘪的尸体,旁边还有一床破破烂烂,已经被掏空棉絮的被子。
“唉……”
李沉海轻叹一声,转头看了看不断蓄积的雪花,心中突然出现别样的念头。
离开老太太所在的院子,他奔着记忆中的胡同,疾驰而去。
约莫半盏茶的功夫,他来到一家被积雪掩盖的房门前,使劲敲了敲。
“栓子,在家吗栓子?”
“谁啊?”
屋内传来一声回应,听声音应该是在睡觉,迷迷糊糊的。
“我,李沉海!”
“东家?你怎么来了?”
栓子倍感意外的惊呼道,随后匆忙起身打开房门。
此刻,由于地势较矮,积雪过高的缘故,他的视野仅有三寸多宽,非要踮着脚尖,才能看清楚外边的情况。
“栓子,有个事,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。”
李沉海站在雪面上,迟疑片刻,继续说道:“眼下积雪情况越来越严重,马上快要把整个镇子埋啦。”
“我想组织些人清雪,把镇子里的主干道,包括巷子里的路都给清出来,这么一弄,大家出门也方便,不至于像现在这样,天天只能窝在家里。”
“当然,我不会让大家白清,咱们组织一百个人,清一次,每人五升小米,怎么样?”
“好事啊东家!”
栓子闻言,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:“清雪是大家的事,对每个人都有好处,就是不给小米我也干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,这段时间门也出不去,天天快把我憋死啦!”
“那行,就从今天开始,马上开干!”
李沉海露出一抹轻快的笑意,再次交代一句:“你等会带着木掀,先从自己家门口开始。”
“我去找别的人,争取一天时间,把大路清出来。”
“行东家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我这就开始干!”
栓子是个痛快人,并且一直对李家心存感激。
对于李沉海本人,更是言听计从,从来不磨叽。
……
一个时辰后,李沉海将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几个老板大户全都叫出来,由他来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