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能赶在这波浪潮之前,赶制出相应的法器,每增加十件,他便多付一百灵石。
只要你能拿出来交货,他就能要。
别管什么下品,中品,上品法器,只要是法器,能够正常使用,那就有人排着队买。
眼看市场如此火热,赚钱心切的李沉海,也没心思去磨炼气九层门槛,一头扎进炼器室,锻造锤都能抡出残影,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,嗷嗷叫的干。
春霞也顾不上看孩子了,两口子天天钻在屋里不出门,丁零当啷的连夜赶制。
十倍收购价,这种百年不遇的逆天价格,要是不玩命干,都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场机遇。
半个月时间,只要干好这半个月,亮晶晶的灵石,还不堆满整个李家。
……
“嘎嘎嘎……”
温热的暖风在镇子上来回穿梭,卷着槐树叶的清香扑在人脸上。
镇子西头,那棵被丰收烧过的老槐树下,李仁心捧着一本小人书,看的格外出神。
老槐树对面二十丈左右,有一处低洼的池塘,塘边的泥地上印着密密麻麻的鸭掌印,一大群鸭子顶着烈日,抖着油亮的羽毛,接二连三奔赴水源。
水塘边上,一名身形佝偻的赶鸭人,戴着草帽,晒得黝黑的脊梁上搭着件洗得白的蓝布褂子,领口磨出的毛边随着脚步轻轻晃悠。
他手里攥着根三米长的竹篙,篙头包着层暗红的胶泥,那是常年在塘边戳戳点点磨出来的包浆。
竹篙往地上一顿,“笃”
的一声闷响,最前边那只领头的绿头鸭便扑棱着翅膀拐了个弯,后面黑压压的鸭群跟着它的脚步,像片流动的云朵奔向塘边。
“慢点,当心脚下的石子!”
他扯着嗓子吆喝,像是这群鸭子能听懂话似的。
随着脚步移动,裂开一个大口子的草鞋,露出黑漆漆的脚丫子。
等到一大群鸭子全都进入水塘,饮水捕食间隙,赶鸭人摘掉草帽来到树荫下。
黝黑的脸庞布满沟壑般皱纹,微微白的鬓角沾染着几滴汗珠。
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眸,显得格外有神,与他那副邋遢模样截然相反,似是藏着两汪浩瀚的星河。
歇息间隙,水塘里的动静他都能关注到,眨眼间就能从鸭群里揪出混进来的野鹅,眼神锐利,远比一般年轻人好使。
李仁心看见他抬手抹汗时,袖口滑下来露出半截胳膊,竟有几道浅粉色疤痕,像极了戏文里武将背后的箭伤。
“老爷爷,您这鸭子训练的真听话!”
他忍不住喊了一声。
赶鸭人回头,眼角皱纹堆成朵菊花,汗珠顺着沟壑往下淌,滴在蓝布褂子上。
“娃娃看书呢?”
他声音里带着笑意,竹篙往地上一顿,欠身坐在树荫下,从怀里掏出一杆老汉烟。
“平日里喜欢看什么书?”
“《朔北雄图:武康霸业》,《山河战纪》”
小家伙趴在树荫下,眨巴着眼睛回应道。
他没有什么爱好,就喜欢看那些王侯征战,朝廷编撰的各种历史战役。
尤其是那些经过民间魔改之后的血腥段落,读起来格外带劲,甚至经常幻想,自己就是书中驰骋疆场的大将军,所向披靡,斩尽世间一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