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阳高照,但在这寒冬时节,却不能给人带来一丝暖意。
守在城墙上值守的凡人兵卒,完全没有纪律可言,甚至都没人站起来顺着垛口望一眼,全都躲在背风的地方躲避寒风的侵袭。
他们已经被打怕,打服,甚至有些人已经做好投降的准备。
现如今就差一个契机,一场压垮他们内心防线的猛烈进攻。
那些将领也知道这些事情,但他们不敢说,甚至提都不敢提。
接连战败已经令士兵们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,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说一些刺激性比较强的言论,肯定会引起大范围的哗变。
因此,他们只能一边安抚下边这帮人,一边期待朝廷的救援尽快到达,只有这样,才有机会守住曈亠关。
关内,百姓们十几天之前已经撤离,留给这帮驻军的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以及刮干净的粮仓!
经过短暂休整之后,他们算是勉强安顿了下来。
统帅临时居所中,数名身披战甲的金丹期修士站在沙盘前,小声商讨着什么,对于西夜国日益壮大的队伍,他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阻拦。
自从京溪路沦陷过半之后,那帮野猴子沿着进攻路线大肆搜刮,甚至就连人都不放过,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囚禁起来,方便他们驱使。
大部分凡人成为他们的运输工具,日夜不停地为前线运送粮草。
一些小型宗门势力则被大军直接碾碎,资源瓜分的一干二净。
随着大部队继续深入,西夜国后续增援度越来越快,参战人数直线飙升,已经快要逼近三十万人。
反观驻军这边,连续一个多月时间边打边退,将士们死的死,伤的伤,降的降。
时至今日,二十万大军还能战斗的已经不足五万人。
这五万人当中,最少有三成已经出现畏战心理,不用人家攻城,站在城墙下边喊几声,都能给他们吓得直哆嗦。
这种情况下,想要守住曈亠关,以此为基础展开反攻,简直难如登天,堪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正因如此,剩下的这些将领都希望朝廷不要继续增派支援,随便找个人过来意思意思得了。
反正也是守不住,何必浪费人力物力打这场没有胜算的战役。
京溪路丢了就丢了吧,武康境内十三路,也不差这一点疆域。
况且,这边本就人烟稀少,山路曲折,留着这块疆域也没什么用处,不如扔给西夜国,就当打要饭得了。
嗒嗒嗒嗒……
众将领小声商议之际,门外响起缓慢脚步声。
紧接着,就见一名中年男子身披黑色战甲,慢步进入房间。
“都来了……”
他那满是络腮胡的脸庞挂着掩饰不了的颓势与挫败,粗犷地嗓音显得有些沙哑,就连往日里脚步如飞的身影,都在此刻显得异常沉重。
“参见将军!”
众多将领齐刷刷躬身行礼,低头之际,快掩去眼底的急色。
事到如今,所有人全都靠着一口气吊着,将军没有松懈之前,谁也不敢轻易表露真实想法。
他现在正愁着找不到人杀鸡儆猴呢,谁在这个时候蹦出来,估计立刻就会被冠上“动摇军心”
的罪名斩示众。
“无需多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