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李翠华也惊得停下了筷子。
“你说啥浑话!”
陈山瞪着眼睛,“你一个刚毕业的娃娃,拿什么跟王二麻子斗?他手底下那几个人,哪个不是地痞流氓?你斗不过他的!”
“爸,现在是法治社会,不是靠拳头说话的年代了。”
陈净放下碗筷,眼神变得认真,“王二麻子当了十年村长,村里还是这个穷样子。
路还是土路,一下雨就走不了人;年轻人全出去打工,村里一点活水都没有。
我想改变这个状况。”
这番话掷地有声,让陈山夫妇都愣住了。
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,忽然觉得有些陌生。
那种眼神,那种口气,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,倒像个运筹帷幄的领导。
第二天一早,陈家那小子要选村长的消息,就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遍了大同村的每一个角落。
村东头,王二麻子家的砖瓦房里,他正跟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打着牌。
“什么?陈家那个书呆子要选村长?”
王二麻子把手里的牌“啪”
地一声摔在桌上,满脸不屑地吐掉嘴里的烟头,“他毛长齐了没有?读了几年书,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”
“麻子哥,听说那小子在外面了笔小财。”
旁边一个叫“赖三”
的混混提醒道。
“财了不起?”
王二麻子冷笑一声,抓起一把瓜子,“在咱这大同村,钱不好使,得看人脉,看谁的拳头硬!
他爹妈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,他个小瘪三还想翻天?去,给我盯紧点,我倒要看看,他想玩什么花样。”
王二麻子根本没把陈净放在眼里。
在他看来,这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愣头青,拿着点钱回村里烧,想过一把当官的瘾。
他决定,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上堂“社会课”
。
然而,陈净的行动,却完全出了他的预料。
陈净没有到处拉票,没有找人说情,甚至没有再公开提过一句选举的事。
他只是揣着现金,又一次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。
三天后,几辆满载着水泥、沙石的东风卡车,轰隆隆地开到了大同村的村口,后面还跟着一台挖掘机和一台压路机。
全村都震动了。
村民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,围在村口议论纷纷。
“这是干啥?咱们村要修路了?”
“谁这么大本事?是镇上终于拨款了?”
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,陈净从第一辆卡车上跳了下来,手里拿着一张图纸,对着带头的施工队长大声说道:“师傅,就按照我们昨天说的,先把从村口到镇上公路这三公里的主路给修了,一定要保证质量!”
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颤巍巍地走上前,拉住陈净:“净娃子,这……这是你弄的?”
“王大爷,”
陈净笑着点头,“我凑了点钱,先出资把村里这条路修成水泥路。
路通了,咱们干啥都方便。”
轰!
人群炸开了锅。
自掏腰包,修一条三公里的水泥路?这得花多少钱?十几万?还是二十几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