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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与陈净擦肩而过时,他投来了一道阴冷怨毒的目光,那眼神仿佛在说:这事,没完。
陈净坦然回视,眼神平静如水。
他知道,梁子已经结下,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。
但他不在乎。
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不怕路上有豺狼。
……
会议结束后,陈净被李建国的秘书客气地请到了一个小会客室。
房间里只有李建国一人。
“坐吧,小陈。”
李建国的语气比会上更加亲切。
“谢谢李主任。”
陈净坐姿笔挺,态度恭敬。
“今天你的表现,很好。
出了我的预期。”
李建国递过来一杯茶,“你知道,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?”
陈净没有揣测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
“不是你的那套‘三元制’理论,虽然它很精彩。
我最欣赏的,是你把那位老工人师傅带到会场上来的勇气和智慧。”
李建国的眼神变得深邃,“小陈,你要记住,在中国,任何改革,理论说得再天花乱坠,最终都要落到一个根本问题上——你为的是谁?”
“你把王大爷请来,就是最直接的答案。
你告诉了所有人,你的改革,为的是让千千万万像他一样的老百姓,能过上更有盼头的日子。
这个立足点,让你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陈净心中一凛,恭敬道:“多谢主任教诲,我记下了。”
“试点拿到了,这是第一步。”
李建国话锋一转,变得严肃起来,“但你要有心理准备,接下来的路,会更难走。
今天你得罪的人,不会善罢甘休。
他们会在实践中,用放大镜寻找你的每一个失误。
你的试点一旦失败,不仅是你个人的失败,更是这条改革路线的失败,会让无数后来者望而却步。”
“所以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。”
这八个字,重如泰山。
陈净站起身,郑重地鞠了一躬:“请主任放心,陈净必当殚精竭虑,鞠躬尽瘁。”
从李建国的办公室出来,陈净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。
这场看似简单的谈话,给他带来的压力,甚至过了刚才的汇报会。
他明白,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时代的战车上,只能滚滚向前。
回到招待所,刘建业激动得满脸通红,紧紧握着陈净的手:“书记,您……您真是我的偶像!
太……太厉害了!”
王大爷则在一旁,激动得不停搓着手,眼眶泛红:“陈书记,俺……俺嘴笨,俺就说一句,以后,俺们全厂几千号人,就都听您的!
您让俺们往东,俺们绝不往西!”
看着他们真挚的脸庞,陈净心中的压力化作了无穷的动力。
他安抚好两人,独自回到房间,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。
电话那头,传来了胡知之爷爷沉稳的声音:“说吧。”
“爷爷,事情定下来了。
中央决定在湖洪搞试点。”
陈净言简意赅地汇报了结果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似乎并不意外。
“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