板吴飞,那个曾经的山寨厂厂长,此刻正站在车床前,激动地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外壳,就像抚摸着绝世珍宝。
5oo万的奖金,他一分没留,全部投进了新厂房的建设和员工培训。
“兄弟们!”
吴飞站在一个工具箱上,对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工人们喊道,“以前,我们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灰,做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仿制品!
但现在,陈书记给了我们机会,‘麒麟’给了我们平台!
从今天起,我们‘飞驰’只有一个目标——做世界上最好的轴承,让德国人、日本人,反过来仿我们的!”
工人们的眼中,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他们不再是流水线上的螺丝钉,而是参与一项伟大事业的工匠。
这份荣誉感和归属感,比任何奖金都更让他们热血沸腾。
“红榜”
的激励效应,如同一针强心剂,迅扩散到整个联盟。
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:无论出身,不问资历,只要你能拿出真本事,就能一步登天。
整个“华夏精密工业联盟”
,像一台被重新编程并激活的巨大机器,每一个齿轮都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效率,协同运转起来。
然而,这台机器的总设计师陈净,却在此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“拦路虎”
。
在“麒麟计划最高标准委员会”
的周例会上,格哈特·施耐德一票否决了由国内最顶尖的光学研究所——长春光机所提交的“镜片组初胚”
方案。
理由只有一个:“石英玻璃基材的应力分布不均匀。”
“施耐德先生,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!”
项目负责人,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院士激动地站起来,“我们采用了国内最先进的退火工艺,应力参数已经无限接近蔡司的标准!”
施耐德摇了摇头,走到白板前,画了一张复杂的力学分析图。
“院士先生,您说得对,参数‘接近’标准。
但你们忽略了一个变量——重力。
镜片在光刻机内部是垂直安装的,长年累月,微小的应力不均会在重力作用下被放大,最终导致焦平面产生纳米级的蠕变。
对于7纳米制程来说,这就是灾难。”
他停下笔,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,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醍醐灌顶的话。
“你们总想着如何‘达到’标准,而我们德国人想的,是如何在最严苛、最极端的情况下,依然能‘越’标准。
工业制造,没有极限,只有无限接近极限。”
会议室里,雅雀无声。
老院士怔怔地看着白板上的图,许久,他对着施耐德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这一幕,很快就传遍了联盟。
施耐德的“一票否决权”
,非但没有引起反感,反而让他成了所有科研人员心中的“技术圣裁”
。
……
荷兰,vl集团总部。
汉斯·范德梅尔的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他面前的屏幕上,播放着一段由秘密渠道传来的视频,正是施耐德在会议上讲解“重力蠕变”
的片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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