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逾千斤。
“就按你说的办。
老子倒要看看,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,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”
夜,深沉如墨。
整个上河村根据地,在死一般的寂静中,进行着一场无声的、与死神赛跑的迁徙。
伤员们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,嘴里塞着布条,防止出任何痛苦的呻吟。
医护人员背着药箱,跟在队伍后面,脚下踩着碎步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。
没有人说话,只有担架轻微的吱呀声,和战士们压抑着、沉重如铅的呼吸声。
另一边,李云龙亲自带着人,在空无一人的旧医院里布置着。
一顶顶帐篷依旧立着,里面塞满了稻草,伪装成躺满伤员的模样。
十几堆篝火被点燃,火光冲天,将半边夜空映出一片诡异的血红色。
那跳动的火焰,仿佛在无声地向黑夜中某个窥探的角落,展示着自己的存在,出一份致命的邀请。
一切就绪。
部队悄然后撤,像水滴融入大海,潜伏进预设的阵地。
夜风渐冷,吹过山岗,带着草木的寒气和死亡的预兆。
天色将明未明之际,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。
李云龙和赵刚并肩站在一处山头上,手里都举着望远镜,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那片跳动着火光的区域。
万籁俱寂。
战士们伏在冰冷的土地上,武器紧紧抱在怀中,一动不动,与山间的岩石融为一体。
时间,在极致的等待中被拉扯得无比漫长。
李云龙的嘴里叼着一根早已熄灭的烟屁股,腮帮子咬得死紧。
赵刚的神情依旧平静,但那双握着望远镜的手,指节已然泛白。
他们在等。
等那撕裂夜幕的炮弹。
也等那条藏在阴影里的毒蛇,自己兴奋地爬出洞穴,一头撞进早已为它准备好的断头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