膊如铁箍般锁住他的脖颈,猛地向后一拖。
几名战士一拥而上,捆手脚,塞破布,像拖一条死狗般,消失在夜色深处。
整个过程,干净利落,未出一丝多余的声响。
……
一间临时腾出来的石室。
一盏马灯,光线昏黄,将人的影子在墙上拉扯得巨大而扭曲。
被抓来的汉子被扔在地上,绳索已解开。
他约莫三十出头,面相老实,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,对着赵刚和李云龙拼命磕头。
“长官!
冤枉啊!
我是附近王家村的庄稼人,夜里起来给自家的羊接生,听到这边打炮,就想过来看看热闹……我啥也不知道啊!”
李云龙抱着胳膊靠在墙边,面无表情,只是那双眼睛,在那人身上一寸寸地刮。
赵刚坐在桌后,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,神情温和。
“老乡,别怕,我们八路军不冤枉一个好人。
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俺……俺叫王二柱。”
汉子抽噎着回答。
“王二柱?”
赵刚笑了笑,“你怀里揣着的东西,挺别致啊。”
他将两样东西,轻轻放在桌上。
一面小巧的,可以折叠的铜制信号镜。
一本用油纸包着的小册子。
自称王二柱的汉子,哭声戛然而止。
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两样东西,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,一片死白。
赵刚依旧在笑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。
他翻开那本册子,一字一顿地念道:
“三月初七,补给队路线图,已送达。”
“三月十五,张营长巡防时间表,已确认。”
“三月二十一,野战医院坐标,东经xxx,北纬xxx……”
他每念一句,地上那汉子的身体就剧烈地哆嗦一下。
当赵刚念完最后一串坐标,那汉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,瘫软在地,剧烈喘息,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。
“王二柱同志,”
赵刚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“现在,你还想说说你家那只半夜生产的羊吗?”
汉子的心理防线,轰然崩塌。
他趴在地上,浑身抖如筛糠,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。
“政委,”
一直沉默的李云龙开了口,声音沙哑,“跟这种人,废什么话。
拉出去,一枪毙了干净。”
“不。”
赵刚摇了摇头,目光重新落在那汉子身上,声音冷冽。
“一枪毙了他,太便宜了。”
“我们根据地里,到底还藏着多少个你这样的‘王二柱’?”
那汉子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冀。
赵刚缓缓蹲下身,与他对视。
“代号‘土拨鼠’,我说的对吗?”
“我知道,你们是单线联系。
你只需要告诉我,你的上线和下线是谁。”
“说出来,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,让你死得像个人。”
“不说……”
赵刚顿了顿,脸上温和的笑容重新浮现,却让人不寒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