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眼泪流不出来,喉咙也喊不出声……直到突然有人推开门,光洒进来,我才醒过来。”
她说完,整个人都蜷得更紧了些,像一只受惊的幼兽。
珀被的心狠狠揪了一下。
这不是普通的梦魇。这是记忆的碎片,是真实发生过的囚禁与折磨。难怪在主提起时眼神晦暗,难怪灵珀公主不愿多言。他们不是在隐瞒,而是在掩埋一道深不见底的伤疤。
他缓缓侧过身,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。“你可还记得,那是何时的事?”
要来皱眉思索良久,才迟疑道:“大概……是我五岁前后?那时我还不会御剑,也不会引灵,只是个普通的小仙童。后来爹爹把我接回来,就说我在外受了惊吓,需要静养。再之后,我就再也没去过那个地方。”
五岁……
珀被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则陈年旧事??数百年前,北冥有一处隐秘试炼场,专为选拔“承命者”而设。传闻中,那些孩子被关入无光密室,经受魂魄拷问,唯有意志最坚者方能存活。失败者要么疯癫,要么被抹去记忆,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难道……要来曾是其中之一?
他正欲细问,忽觉身旁一暖??要来竟悄悄伸出手,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。
“别走。”她闭着眼,声音软得像融化的雪,“我就想这样睡一会儿,有人在旁边就好。”
珀被僵住。
她的掌心微凉,脉搏却跳得极快,像是藏了一只慌乱的小鸟。他本该抽手,该起身离开,可鬼使神差地,他竟任由那只手留在自己腕上,甚至,指尖微微翻转,轻轻回握了一下。
“我不走。”他低声道,“睡吧。”
要来嘴角轻轻扬起,呼吸渐渐平稳下来。
夜更深了。
窗外云层渐散,月光如银纱铺满床沿。珀被睁着眼,思绪翻涌。他想起祝融答应三日内查清往事,想起在主那句“发作便会魂失魄散”,想起此刻怀中这具看似无忧无虑、实则千疮百孔的灵魂。
他忽然明白,为何她会贪杯。酒能麻痹神识,能短暂驱散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影子。她不是嗜酒,而是依赖那一瞬的混沌来逃避清醒时的痛楚。
他也明白了她为何慕强??因为弱小意味着被控制、被抛弃、被审判。她拼命想要变强,不是为了炫耀,而是为了不再被人关进那扇铁门之后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