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与庄菲忙掀帘还礼,却见王棣眉峰微蹙,眼角犹带未干的血渍,偏生嘴角含着一抹温雅笑意,端的是刚柔并济,令人心折。
李恩希双颊飞红,恰似春晓枝头初绽的桃花,忙答道:“公子神勇盖世,我等安好无恙。
倒是公子血染征袍,可曾负伤?”
庄菲亦轻轻颔,眼波流转间,满是关切之意。
王棣朗笑一声,抬袖擦了擦脸颊血迹,道:“些须小创,不碍事的。
前方还有百里山路,还请二位姑娘暂且宽坐。”
说罢,他转身唤来亲卫,吩咐整顿队伍。
阳光掠过他的肩甲,将那抹血迹照得透亮,却见他腰杆挺得笔直,恰似青松立雪,任尔东西南北风,自岿然不动。
队伍重新启程时,李恩希隔着车帘望去,见王棣翻身上马,那照夜白通灵地轻踏两步,竟似在替主人舒展筋骨。
他抬手拨弄枪缨上的血珠,忽然转头望来,目光与她相接时,竟微微一笑,如雪山之巅掠过一缕春风。
车帘落下的刹那,她只觉心跳如鼓,耳畔尽是兵士们整齐的脚步声,却不知这一仗的血光,早已在她心底映出了个斩尽荆棘的青年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