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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桂家将们互觑一眼,为刀疤脸汉子舔了舔干燥唇皮,钢刀在掌心转了半圈,刀环轻响里已向西北角暗影处递了个眼色——那里角门虚掩,墙根生满青苔,正可容鼠辈钻营。
王棣却在此时横枪转身,他忽的鼻腔里冷哼一声,声线里淬了冰碴:当我不知你们那点腌臢心思?话音未落,枪尖已如灵蛇入洞,扎进场边石堆里的鎏金举重石。
这石墩本是武举考较膂力之用,底座铸着辟邪兽纹,少说也有三百斤重。
但见王棣沉腰力,铁甲下腰背肌肉坟起如铁铸,暴喝声中枪杆竟将石墩稳稳挑离地面。
那石墩在日光中划出半轮冷月似的弧光,「呼」地掠过众人头顶,砸在角门之前。
「轰!
」
地动山摇之声里,青砖迸裂如蛛网,石屑纷飞。
家将们骤见巨石当路,恰似被人兜头泼了盆冰水,刚抬起的脚竟悬在半空,再也落不下去。
王棣暴喝:何人敢动?休怪手下无情。
声如震雷,虎头湛金枪嗡嗡作响。
众家将骤闻狮吼,尽皆股栗,寒毛直竖,僵立如泥塑木雕,面上惧色浓得化不开,唯有檐角铁马惊风,碎成一片凌乱的清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