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掌心已被刀柄上的饕餮纹硌出深痕,隐隐渗出血珠。
郭将军肯降,我大金必不相负。
完颜斡离不勒住坐骑,手中金枪斜指地面,枪尖寒光映着郭药师斑白的鬓角。
郭药师望进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,忽觉腰间玉带勒得生疼——那是去年破辽时宋廷所赐,玉带扣上嵌着的字玉牌,不知何时竟缺了一角。
他长叹一声,将斩马刀抛在冰面上,刀身滑行时惊起一只觅食的水鸟,扑棱棱飞入迷蒙的烟霭,翅尖掠过处,雪粒子落得更密了。
这一降,直教燕山府城门洞开。
三日后,完颜斡离不兵至古北口,三千宋兵列阵相迎,却见领军将官的甲叶上还沾着昨夜酒肆的油渍。
金军前锋放出的猎隼掠过宋军队列,惊得马队自相践踏,尚未交锋便溃了阵脚。
斡离不立马关口,望着南方层峦间隐现的汴梁方向,伸手摘下头盔上的冰棱,那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纹,恰似南朝画师笔下的霓裳羽衣,只是转瞬间便在掌心融成一滴寒水,顺着指缝滴落在马鞍上。
此时节,燕京的守将正望着郭药师留下的空营呆,营中尚温的火灶旁散落着半块咬过的麦饼,饼上还印着牙印。
城外的白河已被血水冻成红冰,冰面下隐约可见沉尸,恰似一幅被封冻的《败军图》。
而更远的汴梁城中,道君皇帝正对着新得的米芾墨迹题跋,御案上的宣德炉里焚着龙涎香,香烟袅袅上升,将“天下太平”
的匾额熏得若隐若现。
此时节,燕京守将正对着郭药师留下的空营怔怔出神,营中火灶尚有余温,旁边散落着半块咬过的麦饼,饼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。
城外白河已被血水冻成红冰,冰面下隐约可见沉尸起伏,宛如一幅被封冻的《败军图》。
而千里之外的汴梁城中,道君皇帝赵佶正对着新得的米芾墨迹题跋,御案上宣德炉里焚着龙涎香,青烟袅袅上升,将殿中天下太平的匾额熏得若隐若现,恰似一场醒不来的繁华大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