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的炊烟混着槐花香,在风里散得淡。
可日子久了,往来的行商、过路的兵丁问起这村名,村里的老人们总会往坡后那棵歪脖子槐树瞥一眼,浑浊的眼里泛起些微光,慢悠悠地答:“王村。”
没人刻意去立块碑,也没人去官府报备更名。
就只是东家的娃学说话时,娘教他“咱这是王村”
;西家的老汉给孙儿讲古,说“当年就是在咱王村,藏过太原城最硬的骨头”
。
那“王”
字,就这么在口耳相传里生了根,像坡上的老槐树,一年年新枝,把那个藏骨的秘密、那份没说出口的敬意,都浸在了村名里。
后来的人或许忘了当年的刀光血影,忘了粘罕的凶戾,忘了那夜盗尸的惊险,但只要说起“王村”
,总会有人接一句:“哦,是埋着王总管的那个村。”
“王村”
两个字,不响亮,却沉甸甸的,像王禀当年拄过的那柄剑,虽锈了,却仍压得住岁月里的轻。
当然这是后话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