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襄阳渡口的薄雾尚未散尽,水汽裹着寒意扑面而来,将将士们的甲胄都染得泛白。
王棣骑着照夜白,银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虎头湛金枪斜倚在马鞍上,枪缨上的红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杨再兴、张宪率领将士列阵于汉江渡口,甲胄碰撞声、马蹄声与黄河的浊浪声交织,竟似一曲悲壮的战歌。
李恩希与庄菲站在渡口的高坡上,望着那支即将出征的队伍,手中的绢帕已被攥得皱。
当王棣的战马行至坡下时,李恩希忽然喊道:“王棣!”
她快步跑下高坡,将一个油纸包塞进他手中,里面是刚出锅的粟米糕,还带着温热,“路上饿了便吃,记得……活着回来。”
王棣接过油纸包,指尖触到那温热的温度,心中一暖,他勒住马,对着两人郑重拱手:“等着我。”
说罢一拍马背,照夜白长嘶一声,踏碎渡口的薄冰,向着黄河深处奔去。
李恩希望着那道银甲身影渐渐融入晨雾,直到再也看不见,才缓缓收回目光,庄菲轻轻握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他会回来的,一定会。”
船队行至河心,汉江水在风中翻涌,浊浪拍打着船舷,溅起的水花落在王棣的银甲上,瞬间凝成细冰。
忽闻远处传来金人的号角声,尖锐得像要划破晨雾,杨再兴握紧滚银枪,沉声道:“大哥,金人!”
王棣抬手示意将士戒备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河面,只见数艘金军战船正从上游驶来,船头的海东青旗在风中猎猎作响,旗面上的血迹尚未干透,透着狰狞的杀意。
“杨贤弟,你率左翼将士抵住金军战船,用床子弩射穿其船板;张宪,你率右翼绕后,袭其粮船,断他补给!”
王棣沉声下令,手中虎头湛金枪一扬,枪尖挑落的冰屑在晨光下划出冷芒,“我来会会那金军主将!”
说罢一拍马背,照夜白纵身跃出船头,四蹄转瞬间踏在金军的战船上,如履平地,直取金军主将而去。
金军主将是个满脸虬髯的汉子,见王棣来势汹汹,狂吼一声,挥起狼牙棒便砸。
王棣不闪不避,虎头湛金枪斜挑,枪尖精准地挑在狼牙棒的缝隙间,借力一拧,那汉子只觉手臂麻,狼牙棒险些脱手。
不等他反应,王棣已策马近身,枪尖如灵蛇吐信,直刺其咽喉。
那主将猝不及防,当场毙命,尸体坠入黄河,瞬间被浊浪吞没。
金军将士见状大乱,杨再兴、张宪趁机率军猛攻,金军战船纷纷被击沉,粮船亦被点燃,火光映红了半边河面,与晨光交织成一片惨烈的血色。
渡过汉江后,王棣率军一路北上,沿途收拢抗金溃兵,声势渐盛。
行至开德府时,忽闻宗泽将军率军来援,两军会师,士气大振。
宗泽握着王棣的手,声音激昂:“王将军来得正好!
金军已围开封多日,我等当同心协力,收复故都!”
王棣点头,目光望向开封方向,手中的虎头湛金枪轻轻颤动,似在呼应他心中的壮志:“王某定与宗将军共破金军,还我大宋故都!”
两军合兵一处,向开封进。
金军听闻王棣、宗泽会师,早已军心涣散,连番交战皆败。
王棣率领杨再兴,张宪,张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