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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,以自己目前的兵力,绝不是五千金军的对手。
而他们,依旧是那支没有后援、没有补给的孤军。
“统制,怎么办?金军人数太多,咱们怕是抵挡不住啊!”
李虎忧心忡忡地说道。
岳飞沉默片刻,目光落在城内百姓身上——那些百姓正忙着清理战场,脸上带着重获新生的笑容。
他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不能退。
若我们退了,卫州百姓又会落入金贼手中。
传令下去,加固城墙,清点兵器,准备死守卫州!
即便战至最后一人,也要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城池!”
夕阳再次落下,余晖洒在卫州城头,映照着岳飞挺拔的身影。
他手中的长枪斜指地面,枪尖上的寒光,在暮色中依旧耀眼。
即便成了孤军,即便前路布满荆棘,他也绝不会退缩——因为他肩上扛着的,不仅是张所的遗志,更是大宋的希望,是万千百姓的期盼。
这场抗金之路,无论多么艰难,他都会一直走下去,直到将金贼赶出中原,还大宋一片太平。
残阳如血,泼洒在卫州新乡县的石门山巅。
王彦勒马立于中军帐前的土坡上,玄色披风被山风扯得猎猎作响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山下蜿蜒的官道。
那道官道尘土未散,隐约能望见北方天际线下,金军骑兵扬起的灰黄色烟柱——那是金军的游骑正在集结,马蹄声虽远,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宋军将士的心上。
“将军,金军已在三十里外扎下三座营盘,看旗号应是阿里孛与王索的部众!”
斥候翻身滚下战马,甲胄上还沾着沿途的草屑,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促。
王彦缓缓抬手,示意斥候退下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他身后的七千宋军,多是河北义军与东京留守司的残部,虽个个悍勇,却已成孤军,且粮草器械不足,若此时与精锐金军硬拼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“传令下去,全军坚守营寨,白日以强弓硬弩拒敌,夜间多设烽燧,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!”
王彦的声音透过风幕传遍各营,却在帐外激起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一道挺拔的身影从队列中走出,银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正是年仅二十二岁的岳飞。
他按在腰间的沥泉枪枪缨无风自动,年轻的脸庞上满是桀骜,目光如炬地直视王彦:“将军!
二帝蒙尘于五国城,金人占据河朔如虎狼,我等身为大宋臣子,当提兵北上开道,迎回圣驾才是!
如今金军初至,尚未站稳脚跟,将军却紧闭营门观望,莫非真要坐等金人合围,或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帐前诸将已是哗然。
王彦脸色骤变,他知岳飞年少气盛,却没想到竟会当众说出这般诛心之言。
“鹏举!”
王彦厉声喝止,“用兵之道,在于审时度势,而非逞一时之勇!
金军势大,我军孤军深入,若贸然出战,一旦失利,河北义军最后的火种便会覆灭!”
“覆灭?”
岳飞冷笑一声,银甲反射的余晖落在他眼中,燃起熊熊怒火,“我等手持兵刃,身披宋甲,难道是为了躲在营寨里看着金人屠戮同胞?二帝在北方受辱,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