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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棣引着岳飞穿过层层营寨,沿途士卒见了王棣,皆躬身行礼,目光落在岳飞身上时,虽有好奇,却无半分轻慢——他们早已听闻,这位新来的将军在太行杀金将、护流民,是位响当当的英雄。
到了一处宽敞的营帐前,王棣推开门,笑道:“二弟,这便是你的营帐,里面炭火已备好,你且好生歇息。
明日,我再来与你商议军中诸事。”
岳飞谢过王棣,进了营帐,只见帐内陈设简单,一张木床,一张案几,案上放着笔墨纸砚,墙角火盆中炭火正红,将帐内烘得暖融融的。
他解下背上的沥泉枪,靠在墙角,这杆枪陪他征战多年,枪杆上早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,每一道划痕,都是一段浴血的记忆。
接下来几日,岳飞并未真的歇息,每日天不亮便起身,前往校场观看士卒操练。
他见士卒们虽装备简陋,却个个精神抖擞,操练时动作整齐划一,心中愈敬佩宗泽与王棣——能在乱世之中,将一支义军操练得如此精锐,绝非易事。
有时他也会忍不住上前,指点士卒枪法,他的枪法精湛,一招一式都透着实战的狠劲,士卒们看了,无不心服口服,纷纷围上来请教,岳飞也不藏私,耐心讲解,几日下来,营中士卒都与他熟络起来,皆称他“岳将军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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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日傍晚,王棣来到营中,他身着银色甲胄,甲胄上的纹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比那日在荆国公府的玄色锦袍更多了几分英武。
“二弟,”
王棣坐下后,开门见山,“方才接到探马回报,建炎元年十二月,金军大举南侵,已逼近孟州汜水关。
汜水关乃开封门户,若关隘失守,金贼便可长驱直入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岳飞闻言,心中一凛,猛地站起身,目光灼灼地望着王棣:“大哥,飞愿率军前往汜水关,抵御金贼!”
王棣见他反应如此迅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却又缓缓摇头:“二弟莫急,此次金军来势汹汹,兵力不明,我等不可贸然出兵。
我之意,是让你担任踏白使,率领五百骑兵前往汜水关一带侦察,摸清金军的兵力部署与粮草情况,待掌握敌情后,再做万全之策。”
踏白使虽非领兵作战的主将,却是军中极为重要的职位,需兼具胆识、智谋与武艺,既要能深入敌境探查敌情,又要能在遭遇敌军时全身而退。
岳飞深知此职的重要性,也明白王棣是在给自己立功的机会,他当即单膝跪地,沉声道:“末将岳飞,愿任踏白使,率五百骑兵前往汜水关侦察,定不负二位大人所托!”
王棣连忙扶起他,笑道:“二弟快起,我信得过你。
五百骑兵已在校场集结完毕,皆是军中精锐,你且去挑选战马与甲胄,明日一早便出。”
岳飞谢过王棣,转身出了营帐,直奔校场而去。
此时校场灯火通明,五百名骑兵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中央,人人手持马刀,背负弓箭,座下战马虽非日行千里的良驹,却也个个神骏。
岳飞走到战马前,仔细挑选起来,最终选中了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,此马虽不及汗血宝马那般名贵,却身形矫健,眼神锐利,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战马。
他又取来一套崭新的银色甲胄,穿戴整齐,再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