虬髯,身披黑色皮甲,外罩的红战袍在寒风中翻卷,活像一片烧得正烈的野火。
阵前的狼头旗更是嚣张,金色狼眼在晨光下闪着凶光,旗下金兵握着铁枪、狼牙棒,脚步整齐地向前压来,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,积雪被踩成泥块,混着马蹄印,成了一片黑褐色的狼藉。
王棣勒住马,白袍银甲在黑压压的金军阵前,竟如雪中孤峰般醒目。
他目光扫过敌阵,见金军阵形虽密,却隐隐有散乱之态——想来是长途奔袭后未曾休整,急于战决。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右手握紧虎头湛金枪,枪尖斜指地面,寒光顺着枪尖落在雪地上,映出一点冷芒。
“杀!”
金军阵中忽然传来一声暴喝,前排金兵如潮水般涌来,铁枪向前平举,形成一道密集的枪林,直逼宋军阵前。
王棣不慌不忙,双腿再夹马腹,照夜白长嘶一声,四蹄腾空,如一道白色闪电般冲入敌阵。
虎头湛金枪率先难,枪尖如毒蛇吐信,直刺最前排一名金兵的咽喉。
那金兵忙举枪格挡,却不料王棣的枪快得惊人,枪尖先沾住他的枪杆,顺势一绞,“咔”
的一声,竟将金兵的铁枪杆绞得弯折。
那金兵只觉虎口剧痛,铁枪脱手的瞬间,枪尖已穿透他的咽喉,鲜血顺着枪缨滴落,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照夜白通灵,在敌阵中左冲右突,避开迎面而来的兵刃。
王棣的枪法更是变幻莫测,时而如猛虎下山,枪杆横扫,将三名金兵同时扫落马下;时而如灵蛇绕枝,枪尖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,挑飞金兵的护心镜。
一名络腮胡的金兵百户见他如此骁勇,提着狼牙棒从侧面扑来,棒上铁刺在晨光下闪着凶光,直砸王棣头顶。
王棣耳听六路,忽觉左侧风声有异,双腿一沉,照夜白猛地向旁跃出三尺,狼牙棒“咚”
的一声砸在雪地里,溅起半尺高的雪泥。
未等那百户收棒,王棣已调转枪头,虎头湛金枪从下往上撩,枪尖正好挑在百户的玄铁盔上,只听“铛”
的一声脆响,玄铁盔被挑飞,露出百户满是冷汗的脸。
王棣手腕再一沉,枪尖刺入百户心口,那百户双眼圆睁,手中狼牙棒颓然落地,身体从马上栽下,砸在雪地上,震得周围积雪簌簌滑落。
宋军将士见王棣身先士卒,士气更盛。
一名手持朴刀的校尉紧跟在王棣身后,见一名金兵举刀砍向王棣的马腿,他毫不犹豫地扑上前,用自己的护臂挡住刀刃,朴刀同时砍向金兵的肩膀,“噗”
的一声,金兵的胳膊应声而断,鲜血喷了校尉一身。
那校尉却浑然不觉,只嘶吼着继续向前冲杀。
兵刃交击声、呐喊声、惨叫声交织在一起,在胙城县外的旷野上回荡,寒风卷着血雾和雪沫,落在每个人的脸上,冰冷刺骨,却浇不灭将士们的战意。
王棣在敌阵中穿梭自如,白袍上已溅满了鲜血,有的是金兵的,有的是他自己左臂被划伤流出的血——方才一名金兵用短刀偷袭,虽被他躲开要害,却还是划开了甲缝下的皮肉。
但他浑然不觉,只知握紧手中枪,每一次出手都精准狠辣。
一名金兵想从背后用绳索套他的脖子,王棣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