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神却透着毫不掩饰的敌意,仿佛宗颖等人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王棣上前一步,抱拳道:“杜大人,东京防务乃国之根本,老帅生前留下诸多部署,北伐义军也已联络妥当,我等愿将详情禀明大人,共图北伐大业。”
“北伐?”
杜充嗤笑一声,猛地一拍腰间玉带,“宗泽老糊涂了,你们也跟着糊涂?金军势大,我大宋自保尚且不足,何来力气北伐?本府到任,要之事便是整顿防务,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,都该抛到黄河里去!”
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,浇在宗颖与王棣心头。
宗颖气得浑身抖,指着杜充怒斥:“你竟敢污蔑我父亲!
父亲一生鞠躬尽瘁,只为收复中原,你……”
“放肆!”
杜充脸色一沉,厉声喝止,“本府乃朝廷任命的东京留守,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置喙?来人,将宗公子‘请’回府中静养,没有本府的命令,不得擅自出入!”
亲兵们立刻上前,粗鲁地架住宗颖的胳膊。
王棣正要阻拦,却被杜充的亲卫们按住肩膀,杜充冷声威胁道:“王将军,识时务者为俊杰,莫要自讨苦吃。”
王棣怒目圆睁,手掌按在剑柄上,身旁的亲随也纷纷拔刀,气氛一触即。
宗颖却摇了摇头,沙哑着嗓子道:“王兄,不必争执,我随他们去便是。
只是父亲的北伐计划,你一定要设法保全。”
望着宗颖被押走的背影,王棣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知道,杜充此举是要架空宗泽旧部,这东京城,怕是要变天了。
果不其然,杜充到任不过三日,便在留守府大堂召开议事大会。
大堂之内,宗泽生前悬挂的《北伐策论》已被取下,换上了一幅硕大的《东京城防图》,图上用朱笔圈出了多处要地,却偏偏抹去了黄河以北的所有据点。
杜充高坐堂上,三角眼扫过阶下众将,沉声道:“自今日起,废除宗泽此前所有北伐部署!
黄河以北的要塞尽数撤防,所有兵力撤回东京城内,固守待援!”
“什么?”
阶下一片哗然。
岳飞猛地站起身,抱拳道:“杜大人,万万不可!
老帅在黄河以北经营多年,滑州、濮州等要塞互为犄角,是北伐的桥头堡,若尽数撤防,金军便可长驱直入,东京危矣!”
“危言耸听!”
杜充拍案而起,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起,茶水泼洒一地,“那些要塞孤悬境外,粮草转运困难,留着不过是浪费兵力!
本府心意已决,谁敢再劝,军法处置!”
张宪也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杜大人,老帅联络的河北义军已有数十万之众,只待朝廷一声令下,便可尾呼应,共击金军。
如今撤防,便是寒了义军的心,日后再想收复中原,难如登天!”
“义军?不过是些乌合之众!”
杜充冷笑一声,眼神愈凶戾,“本府查得,那些义军之中混杂着不少流民匪类,若让他们靠近东京,必生祸乱。
传令下去,凡未经本府允许,擅自与义军联络者,以通敌论处,格杀勿论!”
此言一出,众将无不心寒。
宗泽生前待义军如手足,时常亲自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