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奋战沙场?成贵、谢福、翟源三位兄弟,那个不是为护他客死他乡?今朝竟依个老腐儒生来咬我了!不报此仇,我誓不为人。”杨律把扇劝慰道:“兄弟且宽心,常言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,便是关张之辈,先主初慕诸葛大名远播,亦有不快之事。何妨今遭一轮,以致怏怏不快?”乔正道:“甚么啰啰嗦嗦,俺是个粗人,不知此理,只请问杨军师如何作为?”杨律见不是话头,便三言两语几句搪塞了乔正,至天明忙去告知白钦,提防乔正,白钦亦不以为然道:“他自扬州起便随了我,今朝为了几两碎银,欲要谋反不成?”仍令乔正在左右侍奉。杨律见此,只得叹道:“张飞之酷,复见于今日矣。”便又去告知石宝,石宝大惊,厉声喝道:“这厮胆敢如此忘恩负义!你在此不要动,我且去一拳打死了他,以绝后患。”说罢石宝便要起身,杨律慌忙劝道:“为今之事,只是乔正心有不忿。若以此为罪,则天下人皆要笑星君不丈夫了。”石宝道:“那军师你且说,要如何做?”杨律道:“我亦是怕乔正欲要造次,便请石将军你多护卫星君身侧,切莫让星君一人身临火坑。”石宝道:“多谢军师告知,我记得了。”
果不其然,乔正虽不得王寅相助,却得了两个好事帮手,看官,你道是谁?原来白钦当日打破戴家堡时,擒得戴春门下一弄臣,唤作祝汉贞。这厮生得獐头鼠目,偏是诙谐机变,善察颜色。更兼出口成章,但凡筵前使个眼色,他便能立地编出成套的莲花落。这般伶俐,正合着白钦脾胃。但凡寨中摆庆功宴,必教喽啰押着祝汉贞上忠义堂,与他把盏调笑。祝汉贞借着酒劲,常将江湖风闻编排成曲,众好汉初时惊诧,日久倒见惯不怪了。唯独王政正色责道:“大王圈养此辈,不过供戏乐耳,焉敢越鸿沟而不礼耶?”于是喝令白钦将其杖杀。白钦虽不舍祝汉贞,却吃不过那王政疾言厉色,亦只得从命,心内也甚是不悦。
这祝汉贞虽是优伶之辈,早先却生有二子,祝汉贞被掳上山后,这两个小子亦被一同接入山寨中,年岁稍长的这个名唤祝万年,生得剑眉玉面,年方二十八岁;后来的这个名唤祝永清,年纪不过十八九岁,脸如傅粉,唇如丹砂,声如鸾凤,分明是一位哪吒太子。二子早先在瓦舍中习过不少拳脚枪棒,都会使一枝方天画戟,故白钦便收入军中,一并录用作小头目。祝汉贞殁后,祝万年正于外寨把守,知晓父亲死讯,分外悲伤。祝永清询问缘由,祝万年泣不成声,难以回答,不觉手里那口腰刀跌了落来,猛地跪倒地下,抱住祝永清,只是痛哭。后来祝永清见着父亲尸身,亦是痛哭不止。乔正便趁机笼络这兄弟二人,合谋刺杀白钦,以报仇恨。祝永清道:“这石宝整日卫护白钦左右,恐怕难以下手。”乔正道:“你二人有所不知,再过一月便是十月初一寒衣节,白钦必会去东山灵堂中祭祀宁海,你们二人便调换岗位,转去那里把守,到时俺们三个一并下手,便是有人卫护,也难回天。”二祝答应了。
转眼已至十月一日,晨鼓刚过,这日白钦恰好来至东山灵堂中拜祭宁海。只见那灵堂上又增设了唐益、吕师囊、景德几个牌位,白钦也要一一拜祭。石宝照旧形影不离。白钦道:“此乃重地,不得造次